简风才反应过来,坐在地上仰头望着苏时清:“苏医生,能不能不要赶我回去?”
苏时清低头看他,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苏时清被这个想法吓得眉头皱了皱,慌忙熄灭客厅大灯,留下一句“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转身进卧室。
躺床上翻来覆去,苏时清还是觉得不妥,又回到客厅,他知道简风没睡着,在黑暗中说:“简风,下次不要撒谎了。”
苏时清最讨厌别人撒谎,上学时,同宿舍一舍友半夜未归,宿舍长打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校外买东西没带钱被人扣住,让宿舍长带人和钱去解救他,苏时清和另外三名舍友跟宿舍长一起翻墙越出校外,到达指定地点,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看清店招牌,被一排强光手电筒照射,伴着几声严厉的“蹲下,手举起来,身份证拿出来”,苏时清第一次被带到派出所。
省:简风啊简风,你这是对苏医生的亵渎,苏医生这么干净,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出来时,苏时清已在沙发上等了,旁边放着活血止痛药物,他拍拍身旁沙发,示意简风坐过去,说:“手给我。”
简风任苏时清抓着自己手,灯光下,苏医生半蹲在他面前,捧着他手轻轻揉搓,简风不敢呼吸,脑海里闪过求婚戴戒指的画面,画面中纯洁的白鸽自天空飞过,他们被白色玫瑰围绕……
苏时清抬头,看到的便是简风通红又略带娇羞的脸,“简风,简风?”
“啊?”简风回个神儿,脸红得更厉害,“苏医生,怎么了?”
第二天学校领导来领人才知道,舍友去的是非法营业发廊,他们过去时刚好遇到扫黄大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苏时清这个从小到大没受过批评的五好榜样被迫站在国旗下当着全校师生面念检讨,事情还传到了父母耳中,传的是“半夜被扫黄大队带走”,苏时清在此后三年,没给那位舍友任何一个眼神。
工作后,曾经因为一个病人家属撒谎隐瞒病情,他眼睁睁看见病人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苏时清对于撒谎的人没半点好感。
简风讷讷地应了声:“
“是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热的话空调调低两度。”
简风心虚的别过眼:“是啊,热的。”
苏时清起身去浴室,简风换下来的衣服扔在洗手台上,苏时清拿过衣服扔脏衣篮,一枚钥匙掉在脚边,苏时清拿着钥匙走到客厅,问简风:“这是什么?你不是没带钥匙吗?”
简风一急从沙发上滚下来,压到手痛得龇牙咧嘴,眼泪立马蓄满眼眶:“苏医生,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这真的不是我家里的钥匙,这是训练营房间钥匙,我家门不用钥匙,按密码的。”
“哦,是吗,按密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