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刀柄,从未觉得有今天这般冰冷、扎人、沉重,仿佛从金属表面生出万千倒刺,剜进血肉,吸食他信念和生命。
手克制不住地在抖,不敢落下分毫。
他眼珠发热,股没由来刺痛和滚烫从内部滋生,烧灼整个眼眶,连同头颅起痛起来。
“你不怕公报私仇吗?”谢敏深吸口气,努力掩住话语里细微抖动,道。
“从遇见你开始,始终别无选择,今天不过是过去重复,不要放在心上。”
寒冷,萧瑟,荒无人烟,俨然绝境。
谢敏浑身血都凝固住,眼睫上融化雪片瞬间结成冰,他用山石上干净雪水洗净匕首,转头回洞窟里。
他搓搓被风吹冷大腿,热之后,才让傅闻安趴回来。
“现在要给你清创,刀杀过人,即便用雪水洗过也不干净。没有麻醉药物、止血带和缝合针线,只有卷绷带和消炎软膏,你可能会在这里感染破伤风或气性坏疽,甚至可能死。
无法确定你是否能活下来,只能保证刀是稳。”
谢敏抿着唇,他亲亲傅闻安额头,解释:“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傅闻安闭上眼,松开围在对方腰上手。
谢敏来到黑枭所说缝隙前,那洞并非死路,谢敏穿过缝隙,正站在半山腰嶙峋怪石中。
他打开傅闻安带着无线地图仪,加载出山体线条斩断谢敏心里残存最后丝希望。
他们在雪崩中落入山洞,近乎是在山体中穿行,缝隙出口离他们先前在地方有整座山距离,徒步往返至少需要天夜。
傅闻安声音透着难以掩饰无力与疲惫,他用手指抵在谢敏腰上,安抚似地碰碰
谢敏垂头,眼里是毫不动摇无情,字字寒如冰雪。
他冷酷地盯着傅闻安,像是要把他样子永远铭刻在记忆里。
傅闻安已经没力气抬头看谢敏神色,他虚弱地搂住谢敏腰,嘴唇轻轻开合。
“动手吧。”
谢敏拔出匕首,冷寂银光在刀尖闪,被雪水润过表面明亮如镜。
可傅闻安等不天夜。
他们只有几把手枪,数量有限子弹,不足以御寒衣物,食物匮乏,别说天夜,到晚上没有火源,他们会冻死在山里。
就算能赶到山路,雪崩时砸落雪块和巨石也将重型装载车全部埋起来,仅凭人力能不能找到东西还尚未可知。
谢敏远眺,冬风呼啸着卷起铺天盖地雪粉,凛冽如刀,穿透他衣物。
起伏连绵山间散布光秃秃树木,高大成排松叶林在更高地方,空荡荡山谷被银白覆盖,如座囚笼,将谢敏等人压在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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