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电饭煲发出完成信号,他开锅看,无言以对。大概因为水位线不分明关系,这粥加太多水,煲得太稀。
他厨艺就是连最简单白粥都是同类里二等品。
端去给病人,贺之昭却很给面子喝两碗,说:“谢谢,舒服多。”
许添谊不自在地把碗小心收好,把勺子都很乖地贴着碗壁放,想显得自己很干练能力很强,配得上称赞。
十岁那年战战兢兢,终于考出班级第名,想听妈妈说:“小谊真厉害,是骄傲。”没有听到。二十二岁那年
如此直白,倒也没说谎。
许添谊有些不高兴。但囿于没有立场质问,心里闷得慌。
但量体温,39.2℃,他又马上原谅对方,只当烧糊涂。
成年后许添谊很少生病,罕见发烧,也就自己躺着穿厚实硬憋汗,再吃几粒布洛芬,过晚就好。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依样画葫芦,又是端水送药,又是进厨房,边内心唾弃自己确爱当保姆,边搜刮出电饭煲和白米,开始炖白粥。
忙活完,他搬张椅子坐到床边。
很听话躺回床。
许添谊偷看房间少得可怜摆设,和小时候样,连个海报都没有。唯独床头柜上东西多。
他没地方放带来塑料袋冰宝贴、温度计和其他药,便说:“你这书、本子、笔,给你放抽屉里,行不行?”说着就极为自然地拿起柜子上那厚实记事本。
却未想病榻上人行动比他更快,立刻捞过,转手拉开抽屉丢进去。
“好。”贺之昭示意。
房间窗帘拉上,太阳透进来,只剩极黯暖色光,极为静谧。
许添谊莫名有些微焦虑,坐不住,总想做事情。他起身给贺之昭掖掖被角,撩撩对方刘海,看冰宝贴贴得严实不严实,随后问:“人还有什难受吗?现在感觉怎样?”
“很好。”贺之昭虚弱说,“你来就好多。”
许添谊噎噎,跌回座位,贺之昭又信誓旦旦道:“你看会,等会就好。”难以置信幼稚话出自这个岁数男人。
许添谊当然被蛊惑,连声音都掺杂妥协甘于奉献温柔:“知道,你睡你。”
许添谊顿时心悸下。当时杨晓栋也是这避免他看到自己手机。
但贺之昭不是杨晓栋,他们现在只是同事,还有似是而非朋友关系。
只是刚有得意忘形,不知自己定位倾向,现在贺之昭个动作又将他抽得清醒过来。
即便如此。“本子怎。”许添谊还是阴阳怪气说,“这紧张。”他又不是那种拿在手里就会随手翻看人。
“因为那是秘密。”贺之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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