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惶恐:“那要是这回没及格……”
“那就下次!”同事不耐烦了:“三次不及格你就当心点。”
男人简直意外之喜,说了一连串的谢谢才走。
秋焰看完这出闹剧,再抬头见着教室门框边的温遇河竟然还没走,他问:“你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温遇河朝上楼的那个矫正官偏了偏头说:“他说的是真的?要三次才会有危险?”
槐金巷司法所的月度普法考核如期来临。
司法所的一楼全都改成了考场,一群年龄各异的成年人在间隔开的考场内闷头大考,有人,bao汗淋漓眉头紧皱,有人神情闲适奋笔疾书,秋焰和其他几个矫正官都兼任考官,在几个考场内来回巡视,他特意在温遇河身边停留得比较久,但温遇河坐在几排长条桌的正中间,秋焰看不清他的卷子上究竟写了些啥。
字倒是写满了,就不知道是不是鬼画符。
这大概是温遇河唯一一次没在这儿打瞌睡。
一个半小时考试结束,各考场收卷,统一交给盛淮南密封,再由他分发给各个社矫官做批改,虽然只是内部考核,但流程跟严谨度跟高考很像——每个批卷的考官是看不到考生姓名的,以免徇私舞弊。
秋焰皱眉:“你不是吧?你也没考好?”
温遇河打了个呵欠:“我没时间啊矫正官。”
秋焰简直哭笑不得,年纪大的说自己记性差没文化,年纪小的说自己没时间,那特么合着一个月的矫正普法普了个啥?
他比刚刚的同事还没好气:“你但凡听课的时候少打点瞌睡,即便平时不看法条,也能考进及格,这跟你有没有时间没关系。”
温遇河看起来根本没听进去,秋焰觉得自己简直浪费唇舌:“算
矫正对象们三三两两从考场退出来,有个年级大概50多岁的中年男人问秋焰的同事:“矫正官,我这次恐怕要挂了……这个会给我取消假释吗?”
同事一瞪眼:“你怎么回事?跟你说多少遍了要复习要复习,又不是昨天才通知今天要考试,你们来第一天就说了,怎么就不知道多看多背呢?”
秋焰一抬头,正对上从大教室里出来的温遇河,用眼神询问他考得如何,温遇河不明所以地笑了笑,秋焰又听到那哭诉的男人说:“我看了也背了,每天都在背,矫正官,我年纪这么大了,记性本来就不好,以前就没念过什么书,现在叫我来背这些,我哪里记得住哟……”
同事也没好气:“年纪大?记性差?没文化?那就遵纪守法别犯事儿啊!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法盲才犯的事?是的话那有没有必要好好学学?”
男人点头称是,同事说:“那不就得了?你找那么多理由,为你好你还跟我叽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