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淡淡笑了笑:“没事,是个事实,起火不能说没有我的责任,不然法院也不会那么判了,就是我的责任,是我没管理到位。”
张一枝又说:“唉,不提了不提了,我就不该说这个,社矫官刚说得对,应该往前看。”
几碗面先后端上来,几个人闷头吃着。
“嗯?”程朗突然半道抬头说:“小张,刚刚我记得你说你现在没地方住,暂时住在姐姐家是吧?”
张一枝点头,程朗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这儿倒是有个地方可以住,反正我现在都住厂里,平时也不会回去。”
三人走出司法所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顶着明晃晃的太阳一声不吭却又不约而同地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到一家巷子里的小面馆跟前,程朗叫住那两个说:“你们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碗面?”
温遇河和张一枝都站着犹豫了下,程朗一挥手说:“能遇到也是缘分,我请你们吧。”
温遇河忙说:“不用,我自己来。”
张一枝也说:“我带钱了我自己还有钱。”
“一碗面而已,没什么关系。”程朗点了碗牛肉面,问其他人吃什么,温遇河看了半天,要了碗黄鱼面,张一枝要了碗片儿川。
张一枝楞了下,问是什么地方,程朗说:“是我父母的旧居,不过他们已经去世了,我自己以前的房产什么的全都变卖去还债了,就剩下父母的这套旧房子,住是能住的,就房子比较老,里头家具什么的也很简单。”
张一枝有些心动,她也真是走投无路了,她这种情况没法麻烦朋友,最亲近的姐姐住在婆家也根本自顾不暇,从出事以来,她已经在她们家客厅沙发上连睡半个多月了,姐姐婆家已经越看她越不顺眼。
“那那,我付你你房租好了。”张一枝忙说。
程朗一边吃面一边挥了挥手:“不用。”他看了看张一枝又看了看温遇河:“我看我们几个,谁都不比谁更宽裕,大家能帮衬的就互相帮衬下吧,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去住好了。”
跟着又对温遇河说:“小温,要不你也去住吧?刚刚社矫官说你还住在旅馆,我那边有两个房间
路边的小店面,人进进出出,空调的效果并不好,几个人坐在里头很快闷出了一头汗,面还没上,程朗又重复了那句话,能遇到是缘分。
温遇河没搭话,张一枝倒是点了点头,说道:“程哥,哦,我能叫你程哥吧?”
“都行,都行。”
张一枝说:“你也挺倒霉的,那火灾,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一提到这件事,程朗也陷入沉默,张一枝记起他妻女也在那次事故中丧生,又连连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提,只是刚才听社矫官讲你的案子,觉得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