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掀帽子,告诉方博目地,用闲聊口吻说:“最近忽然就冷起来。你说,假如们当初路漂到南极去,该怎办?”
“吃企鹅?”范锡稍微解开外套,笑着反问。
“看过本书,”管声侧目望过来,“里面写到,企鹅种群中,偶尔会有特立独行。成年之后,其他企鹅凭借本能去大海觅食,它偏不,偏要掉头走向大陆深处,和远方群山。
即使把它抱回海边,它还是会
“嗯……看看。”范锡拿出份,瞄眼盒上贴纸,“金枪鱼,15。”
“最近怎样?”管声付款,状若随意地问。他当然知道对方近况,几小时前他们还在聊天呢。
“还那样。”
“有需要帮忙尽管找,别不好意思。当不哥们儿,就当熟人也不错啊。”真想抱住这个男人,像两个傻孩子样,在雪堆里滚来滚去。把积雪塞进对方衣领,然后哈哈大笑,在冰冷空气中交换火热吻。
若想如此,恐怕要被困在南极岛屿才行吧。
小脸儿被羽绒服帽子毛边围住,像朵开在冬天无名小花。
“太巧,哈哈!看来,天上不会掉馅饼,但会掉大活人,哈哈!”管声干巴巴地笑着,迅速在脑中为这场巧遇罗织借口,“那什,……刚结束工作,半路内急,看这没啥人,就想在墙边解个手,方博就在那边等呢。”
“哦……”范锡皱眉苦笑下,“随地小便不好吧,要罚款。你又是公众人物,小心塌房哦。”
“是啊,所以决定还是先忍着。今天喝太多水,就用你给那个大杯子,特别实用。”
范锡点点头,慢慢后退,同时摆摆手算是道别:“那你快回家吧,别憋坏。”
“捎你段吧,”管声指向主路,“方博就在对面。”
范锡立即拒绝:“不用,你不是急着回家上厕所吗?”
“不想。热胀冷缩,缩回去。”管声阔步靠近,热情地拉住他胳膊,“怕啥?搭个顺风车而已。你放心,过去那些事,都放下。”
这话,让范锡倏然抿紧嘴唇,又挤出丝笑,接着脑袋半垂,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收款码。再抬头时,他眼中流出释然,和拼命掩藏仍遮不住失落。
“好吧,多谢。”他和管声并肩而行,过马路,坐进那台黑色MPV第二排。车里温暖如春,方博回头朝他笑笑,并未表现出惊讶和好奇。
“你很忙?”管声缓步跟上去。
“去做家教。”范锡笑笑。
“不吃点东西?”
“给自己留两盒紫菜包饭。”
“卖盒吧。”管声不由分说,径自扫他收款码,“什口味儿,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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