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公司当金矿,公司也把他当摇钱树,互惠互利,共赢未来。他失踪,公司股价连跌;他回归,连着几个交易日涨停。
在岛上,当他失去切,只剩下个粉丝时,才算是自由自在地真正活回。他很害怕做凡夫俗子,怕地鸡毛、乌烟瘴气日子,但在范锡身上,他看见平凡而不平庸。
他看向对面那曾是唯粉丝,对方也正在看他。目光交错,那对墨玉似眼珠迅速垂下,落向手里书。
《儿童教育心理学》,近两小时车程中,范锡很少说话,直在看它。
管声想,他很难考上编制,很多学校压根儿就不愿意招外地户籍教师。不过,假如他定要实现这个确切理想——成为小学体育老师,将来可以暗中帮他找关系。凡事只要有门路,就没门槛。
为他们见过他凡俗面。
他顶着张不食人间烟火脸,是高冷男神、情歌王子。男神和王子,怎会在寝室里缝补裤子,用502胶水粘开胶拖鞋。怎会在食堂里对比饭菜价格,牢记每日特价菜。
初中时路过琴行,橱窗里有台施坦威。他忍不住拉着母亲进去问,可不可以试弹。母亲身上散发着淡淡卤料味,店员皱下鼻子,轻蔑地瞄着他们衣着,说:不能,碰脏不好擦。
然后,转头就去招呼个打扮得像洋娃娃女孩试弹,热情地给她家长冲咖啡。
这幕锥心刻骨。他发誓,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用这样眼神看妈妈。
“过两分钟就到站。”管声身体前倾,按住他书,“再见面,就是演唱会。你定会去,对吗?”
“多喝水。”他答非所问,目光淡而坚毅,“你忙,就总是忘喝水。”
管声点点头,整整帽子,起身和其他旅客起移向车厢交接处。列车缓缓停稳,他走下车,隔着玻璃朝范锡
后来,他自己也买台模样钢琴。他想揪着那个人领子,来看他琴。不过,那又有什意义呢。
或许,自负源于深藏自卑,傲慢源于曾被怠慢。
和公司签约时,他天真地说:“只专心做音乐,不搞别,也不太会别。”经纪人雨哥说:“也爱音乐,在东北玩乐队时候,你还玩尿泥呢。时代变,孩子,纯粹音乐人没出路。”
起初,他还能静心写歌做专辑,白佑作为公司大股东也很照顾他。后来,留给音乐时间和精力越来越少。直到有天,他发现曾经梦寐以求钢琴居然蒙尘。
他成销售员,背着业绩指标,销售自己外型、人设、话题……他写出好听歌,周围人都很高兴。不是因为歌好听,而是它所带来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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