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回到住处时,那哥儿仨都已经睡下。卧室里鼾声激荡,如雷公电母在斗法。
他洗完澡,又顺便洗衣服。正赤膊往阳台晾衣架上搭,忽听身后啪嗒下,火光闪。他回头,见三娃正叼着刚点燃烟,神色复杂地瞧着他。
“老弟,你回来。”
“唔。”他低喏声,脸上发烫地解释道,“刚才和在起那位,是……前任。”
“哦,没想问这个。就是想说,那点钱你不用急着还,别委屈自己。”三娃打量着他伤痕累累身体,吐烟同时发出长叹,“你前任挺,bao力啊,可千万别跟他和好,这种事只有次和无数次。”
别开始,太累,两个人都累。他拼命才从沼泽里爬出来,风干身泥泞化为盔甲,不能再陷进去。况且管声有今天不容易,他不想再当绊脚石。
“也许你想问对未来规划,说实话暂时还没想好,但绝不会再和你分开。想把你带在身边,保镖也好助理也好,先随便找个什身份。保证,有朝日,会光明正大地牵起你手!”
他默默揪着背包肩带,盯着地上脏兮兮小水坑,那里映着弯银月。
管声依旧那自信乃至自负,傲气近乎于傲慢,甚至都没问过他还爱不爱,就单方面决定要重新开始。又不是创业,心若在梦就在,看成败人生豪迈。
“说话,别在心里瞎嘀咕。”似乎看透他,管声捧住他脸,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窗外,青绿原野和山峦在缓缓倒退。
咣当,咣当……G2F2,G2F2……管声推下没有度数眼镜,拿出录音笔,默默录下此刻声音,随后放在唇边轻轻地说:“火车,铁轨,周围弥漫着泡面香气,零食包装袋摩擦,和嘈杂聊天声。”
18岁,刚尝到名利双收甜头时,他特别排斥火车。去哪儿都要坐飞机,哪怕很麻烦。他会特意饿肚子,只为在VIP休息室多吃免费餐点和咖啡,直到撑得恶心。
因为,胃里那些东西,让他感觉自己很高级。
那时他年少,他飘,渴望摆脱原有阶层切。曾经要好同学、朋友全都冷处理,刚认识几个月大学同学也渐渐断联系,因
“让想想。”范锡轻轻地说。
“也对,你时间肯定无法做决定。那们做个约定,如果你同意,就去看演唱会,会看见你。”
“嗯。”
“你会去,你可是真爱粉,对吧?”管声急切而不安地摇晃他脑袋,像在市场挑椰子,“你敢不出现,就从舞台跳下去。”
“你不会。”然后,他唇又被封住。真是最后次,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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