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中间出了差错,谢功不在药王谷的那段时日,谢无双曾换过傅鸠的药,将那一味乱人心智的曼陀罗换掉了。最后一次药浴时,谢功言语相激,想让傅鸠心神大乱,趁虚而入控制他。可是此前傅鸠中毒并不深,他虽然乱了心智,却没有变成傀儡,反而杀了谢功离去。
“这种迷心之症,能放大人心中的,bao虐,仇恨与嫉妒。”谢无双道:“有很多在炼制过程中失败的人,都是迷了心智后狂性大发,内力耗竭之后死去的。但也有很多人,中了毒之后,记忆和武功都没有丢失,但就是性情大变。在他们眼里,经历过的事情往往都可以有另一种解读。”
谢无双看了眼哑姑,“我不知道父亲在他心里种下了什么引子,但想必是他最在乎,最不能提及之事。一切只能等沈无春将他带回来再作打算。”
哑姑眼中满是担忧,她担心傅鸠。但在内心深处,哑姑不得不承认,她更担心沈无春。
竹林里静的只有风声,沈无春看着傅鸠,眼中夹杂着担忧与疑惑,“傅鸠,你怎么了?”
谢七子笑着接过去吃了,一盘白玉方糕,两个人分着吃完,甜腻的滋味在谢无双舌尖流连。当时谷里在放烟花,烟花窜上天炸开,绚烂的转眼即逝。后来谢无双再也没尝过甜味。
“那盒糕点里下了毒,”谢无双道:“我与谢七子因此失去了嗅觉和味觉。谢七子无缘族长之位,也猜到了兄弟相残的真相。他后来放弃了医术,离开了药王谷。”
沈无春追着傅鸠的痕迹跑进后山。后山的山坡上栽满了竹子,竹子直挺挺的伸向天空,遮蔽了日色,叫人不辨方向。
沈无春环顾四面翠绿的竹林,他似有所觉的转过身,身着墨衣的傅鸠负手站在弯曲的竹子上,衣袂蹁跹,身形修长。
“傅鸠!”沈无春叫了他一声。傅鸠的眼睛黑沉沉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无春。他脸上的笑意冰冷,眉眼之间一派狂狷之色,素来深邃的眼中翻涌着浓重的情绪,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无春。
傅鸠没有说
沈无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走上前的脚步慢慢停下来。
“傅鸠?”沈无春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傅鸠脚尖轻点,从竹梢落到沈无春面前。沈无春向他走了一步,傅鸠忽然抽出了剑,剑尖指着沈无春。
沈无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傅鸠却以一种打量的,倨傲的,饶有兴味的神色盯着沈无春。竹林里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傅鸠中了毒。”谢无双将谢十二扶进屋里躺下,自己则跪在正厅中,整理谢功的遗容。
“我父亲给的方子中多加了一味药,那是用来炼制药人的引子。”谢无双道:“我父亲想将傅鸠练成由他掌控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