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苫像是没有听清,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反应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刚才问她句什问题。
“你离开他……”沈苫字顿地试图理解她口中忽然变得艰深晦涩中文。
“但你仍然喜欢他?”
沈岁点点头,少女眸中光彩宁和温柔使得原本羞涩红晕此刻也显得清润许多。
“那他也喜欢你吗?”沈苫问道。
喜欢。
这个词语对沈苫来说太陌生,就连不含任何意义地说出口,齿龈间都像含砂砾,涩得人喉头发紧。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喜欢”。
即使是在和秦峥纠缠到灵魂都快要被人捏碎时候,他也像被毒哑喉咙似,被折腾得骨头都要散也不肯轻易说出句最简单也最动人情话。他们沈家人对喜爱施予吝惜得很,估计Edwin也没怎听过沈玉汝说爱他。
秦峥很好,沈苫喜欢同他相处,但沈苫喜欢他这个人吗?
想要立刻寻找个同病相怜伙伴,好帮助他弄明白自己当下情绪波动来源,但沈岁却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把他甩掉。”
“……”
沈苫眨眨眼,笑出来:“你这厉害呀。”
吉普赛女郎水晶球前命运之位颠倒,原来这不是女沈苫,是女秦峥。
紧绷心神被无形之手松开半,沈苫背靠列车厢壁,脑袋歪在座位上,副欲要耐心倾听表情。
“想,也是喜欢吧。”沈岁回答。
这刻,她并不是女版秦峥,也不是女版沈苫,她是脱离他们这两个低级趣味者真正懂得爱智慧者。
沈苫若有所思地抬起指腹,按上不知
他说不清。
这多年过去,秦峥确确是花花公子心尖上最中意那个人,可沈苫心是颗榴莲,尖太多。
二少爷和他像也不像,本质上肯定要更好些。秦峥内外在条件优越得让他从少年起就不缺少追求者,虽然沈苫从未主动问起过他过去情史,但想想估计也不会次于自己太多,合该丰富得很。
骄傲如秦峥,从来都无需、也根本没必要追着沈苫这样个不知“专”与“永恒”为何物人不放。
“喜欢呀。”沈岁回答。
沈岁被他盯得心慌,抿着嘴脸更红些,而就在沈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过于西化社交方式似乎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失礼之时,沈岁终于开口。
“喜欢他才跟着他。”
女孩嗓音柔软,还带着点谁听都会怜惜委屈。
右眼皮仍然在不停歇地阵阵痉挛,也不知是生理反应还是心情波动所致,沈苫睫毛不受控制地轻轻颤颤。
他谨慎而小心地放轻声音问道:“那你现在不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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