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雪人化半,程皎已经睡,程昼回在院子里坐会儿,心想他们其实都小瞧程恪行。说什之前造孽太多,如今才做做样子免得以后下地狱。程恪行造没造过孽另外两说,如今程昼回在这个位子上眼界宽广很多,并不觉得程恪行做法有什不好。
比如他虽然捐赠更多,但其实那些人跟着他也赚得更多,只不过就是他捐比重太大,叫唯利是图之人看不懂,次又次地挡别人捞钱路,便被人想方设法来抢决策者自己道。
程恪行确是个人孤独地在做着这些事情,就连程昼回也是离开他越久,方才越理解他。
快过年时候,程昼回依照过去许多年惯例,挑张印梅花字典纸给程恪行写信。信中简简单单地叙述他这小半年在燕城工作与收获,之后,他绕过平时会花大段篇幅表达思念,单单只写两句:北方雪很大很厚,早起后有时会觉得自己在另个世界。新年安康,先生。
他停下笔,将墨水晾干,信纸收到古朴红包里。程昼回走到书房角落保险柜旁,试着转几圈数字,第次便用自己与程恪行初见日子试开这扇连子弹都打不穿门。
常不
起。
在同龄人仍被惯坏年纪,程恪行便已经习惯远辛苦于程昼回今日生活,个人撑着如斯巨大家业,坐在远离世俗山间古寺里,眼底如流水般平静掠过写满贪欢数字。
程昼回在程恪行身边被养大,并不常见到对方工作时模样和具体内容,偶尔见到几次,也只是下属噤若寒蝉在他眼前关上门画面。
程恪行是位慈善家,这句话说出来,连程昼回自己都没有实感。除救起自己事实和那些觥筹交错捐赠晚宴,程昼回并没有从程恪行身上看到任何与世俗眼中真正潜心做慈善人相似品质。
他并不打算把这
这个人,阴鸷、孤傲、强势,仿佛永远眼高于天,看不见地上尘埃。但程昼回来燕城之后,才第次知道原来程恪行资助那那多人、学校、企业,甚至还有远方看不见异国弱势群体。
他都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如果程昼回没有在某天突发奇想,开始深挖,他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些。
虽然说程家有施善古训,但程恪行做还是比所有人想象都要多得多。程昼回想起这些年赵助理偶尔会和他半真半假地埋怨,说先生做圣人做得有瘾,这偌大个程家,如今都快只剩下雁清山上那
片空架子。
程家从前只是普通做做慈善,和那些为事业稳当来寺里拜神商贾没有区别,但程恪行如今却有将慈善做成事业不妙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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