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他是秦潇和常欣,两个人人狠抱他下,抢着他行李要拎。
秦潇眼尖,见他只有个黑行李箱,问:“真没把鼓拿回来?”
“你家不也有套,那大个东西搬来搬去多麻烦。”
秦潇又看他眼,笑:“你这是还打算回你奶奶家?”
程声没说话,倒是旁边常欣插句话:“不成吧,万咱签上约怎办?你人可得在这儿。”
着窗外被留在站台上张沉,孤零零,心里传来阵莫名钝痛。
张沉站在来来往往站台旁,有些突兀,他很高,不像程声那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似吊儿郎当,张沉干什都显得真挚,哪怕像现在,只是在窗外站着朝他摆摆手,程声也有种张沉是在真舍不得他错觉。
尖锐鸣笛声把程声从期待中拉出来,火车慢慢开动,程声看着外面人缓慢倒退,这才有种他真要离开错觉。
他把上半身都趴在玻璃窗上,努力和外面人摆手说再见,人在离别时变得很宽容,外面人也变得不计前嫌,程声干得那些事张沉似乎都忘,没什隔阂地冲他笑下。
这笑让程声很难过,他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画面,有种自己要失去什东西预感,脑子还没想清楚要怎办身体就先步跑出去,随便抓个列车员说他要下车。
程声这路兴致都不高,整个人看着像没睡醒样,他大脑下没法处理这些信息,只是说:“还不确定呢,先去面试吧,面试完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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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车站出来时下小雨,张沉没拿伞,就这个人慢悠悠在雨里走。从火车站到他家不算近也不算远,人步行要走半个多小时,他在这半个多小时里什都没想,
列车员被他吓大跳,看着眼前这人模人样小伙子说:“车都开,不可能让你下。”程声急得想往列车长那儿钻,但眼前这个列车员及时把他拦住,还好声好气劝他几句,“这趟车也就七个小时,你实在不想走,明天再买辆从北京回这里票不就行。”
话是这样说,可北京和云城距离哪里是短短七个小时,他到北京还能再回来吗?
于是程声就这蔫着回座位,他再从玻璃窗往外看时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目光所及之处只片墨绿山。
很快他们火车进隧道,这截隧道并不短,从头开到尾花好几分钟,程声在这段漫长黑暗中睡过去,等他昏昏沉沉醒来,人和这辆绿皮火车都已经到北京。
程声被拥挤人群拥着下车,他久违地闻到首都家乡空气,比云城新鲜得多,这里人也比云城热情,推着行李人路过他时还会抱歉地对他说打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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