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词说,扬州忆,此意少人知。水重水轻全未觉,愁深愁浅定多时。雪醅触相思。
上等雪醅酒味中带些苦,苦味不重却久久萦绕。明川尝过之后才明白,为什人说雪醅触相思。
吃完面,明川走出客栈,夜风凉,他拢拢自己衣裳。扬州没有宵禁,夜间繁华不输白日。明川沿着河道,柳叶子都已经变黄。他在棵柳树下看片叶子从枝头飘飘悠悠落下来。
河道里都是随水流淌河灯,点点烛火如同天上银河,点缀着河面。有卖河灯小贩,明川将他所有河灯都买下来,拎着纸笔走到河边,在河灯上写字。初时还写些但愿人长久之类诗句,写到最后每盏河灯上都只写个名字。
明川看着盏盏离去河灯,在无人是故人异乡,很轻易就承认他想念容商。容商之于明川,代表着很多东西,愉快不愉快,难过和难以忘怀。而眼下,拨开那些种种,他就只是很想他。
子出江南。
幅画画完,明川左看右看总觉得缺点什,他身后个儒生道:“只有景没有人显得单薄,须知草木无情,须得加上人物,方显得情真景真。”
明川觉得有道理,手下寥寥几笔,在树下添个白衣人,虽只显出背影,却足以表现出画中人风骨。
人是画上,明川却觉得有些不好。身后那儒生也是同样想法,道:“公子画人技艺远比画景高超,旁人眼便被这画中人吸引,倒显得景是陪衬。”
许是明川画人画习惯,无论如何都是人比景着眼。他转眼想,这怎能怪,他人便是如此,站在那里旁人都是陪衬,可不是将他画成这样。
忽然河对岸传来阵声乐,原来是有人在举行冠礼,四周架起来好些红绸,灯烛围绕着,像是场盛大典礼。水边冠礼,是扬州人家独有特色。
明川站起身,活动下蹲发麻双腿,准备去看个热闹。
他走到对面,那边已经围好些人。明川仗着自己好看优势挤到最前面,仔细看,举行冠礼那个竟然就是前些日子跟自己讨论画技那个儒生。
儒生很快发现明
不管如何想,明川眼里都多些怅然,他回头对说话儒生行礼,道:“承蒙指教。”
儒生乍瞧见明川好看过分脸,面色红瞬,道:“不敢,不敢。”
明川笑笑,更是灿若烟霞,不止儒生,旁人看痴也不少。明川自顾自收画,带着东西离去。
明川在扬州过自己二十岁生辰。
当天,他向客栈要碗长寿面,得知是他生辰,掌柜赠送明川壶扬州特有雪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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