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皮肤贴合，拥抱滚烫，他把体温渡给裘榆，混着胸前的心跳和耳廓的吐息，温度随之急剧攀升。
他创造了此夏最炽热的时刻。
裘榆的手指微动，展开，快触到袁木的衣摆时，他松开了他。
指印是浮在脸上的，在白色灯光更加失真。
红白相混，分不清楚哪一色是伤。
过于热，脸色绯红，头发半湿，衣服被抱在了怀里。
为什么哭。
或许是汗流进了他的眼睛？
天际将黑，袁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
裘榆之前忘记关上卧室的门，门外发生的所有事都被他听到了。
“刚放下。”
“你别给我扯谎。”
“没有。”
许益清把床边的风扇关掉，说：“趁我现在有空，把你的暑假作业拿出来给我检查。”
“没做完。”
袁木苦着脸：“我不行。”
裘榆的衣柜装不下人，袁木只能蜷蹲在书桌底下，期间还抱来几件衣服蒙在自己头上，其中一件就是他还未拿回家的羽绒服。
“怎么样？”
“用不着衣服。
看不出来的。”
不得不徒手捧起来吹到窗外去。
害袁木被裘榆监工，沥干碗筷后，勤勤恳恳拖了三道地板。
暑假过了大半，他们两人的影子，大多是日出叠在一路，日落分开。
但也有发生意外的时候。
下午，烈日当空。
“明天就能——”袁木的凝视迫使裘榆开口。
明天就能消。
这句话裘榆没能说完，因为袁木的手心压住了他的小臂，倾身来吻他的脸。
是可以避开的，袁木意图
“对不起。”
裘榆半跪在地上，想要拉他出来。
让你被吓到，让你看见这样的妈妈，让你知道我是这样的我。
我很抱歉，也很想祈求你的原谅。
袁木一把揩掉将要落出来的泪，向裘榆伸出双臂，轻轻攀上他的脖颈与后背，紧紧地环住他。
“拿出来。”
许益清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他。
其实裘榆的心长久地处于麻木状态，许益清日复一日的苛责、盛怒、惩罚，他都可以僵然地承受。
早早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达到妈妈的要求，那么，消灭、放弃自我意识的存在，成为最完美的应对方法。
所以当他得见袁木噙泪的脸时，是无措的。
袁木放心了：“双重保险。”
才藏好，裘榆的房间门就被推开了，力度不小，听起来许益清的心情不怎么样。
“你在房间干嘛？”
“看书。”
“书呢？”
听到客厅出现钥匙声响时，他们在房间里吃冰棒。
袁木愣住，冰棒化的水滴在他下巴，他用嘴型问：“谁？”
裘榆伸手为他擦掉：“我妈。”
“我得躲起来。”
“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