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起身，沈靳之却捏住
他
脚踝。
程沐则收力，安静下来。
之前就磕得不轻，今天又徒步
天，昨晚淤青膨胀大圈，狂妄地侵占着程沐则白皙皮肤。
程沐则不甚在意，试探地问沈靳之道：“你是不是生气？”
沈靳之摇动手里气雾剂，镜片里他同步重复着这动作。
程沐则知道他说是对，便不再坚持开空调。
他垂下眼眸，瞥见横在门口阻门器。
虽然印象不深，但在他出门之前这个阻门器应该没有这
碍事——至少不会绊到人。
但也可能是他记错。
他俯身移开阻门器，防止沈靳之再次踩到。
他觉得很热。
他舔舔嘴唇：“沈，沈老师，
们——”
那句话还没说完，沈靳之霍然插卡入槽。
屋内灯光在几秒内陆续亮起，电器发出“嘀嘀”响声，开始新轮工作。
沈靳之松手，又撤开身子。
光带从沈靳之眼角劈落而下。
片静谧中，程沐则隐约感觉沈靳之在移动，不断压缩着他们之间距离。
房卡划在木质门板上，声音窸窣，连同沈靳之呼吸声起，在程沐则耳中卷起阵酥痒。
程沐则完全藏匿于黑暗中，却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bao露在光线之下人。
他身体僵直，等待沈靳之先行撤开，可沈靳之却就着这个姿势开口。
“是该生气。”
果然。
程沐则欠身：“对不起啊。”
“嗯。”沈靳之应声，不受影响地继续替他喷药，“那你说说，你怎对不起？”
程沐则被迫从头讲起，和盘托出今晚事情始末。
“过来。”
身后，沈靳之对他说话。
程沐则不知道沈靳之有没有因为他擅作主张不高兴，不敢多问，径直走到他身边，坐到椅子上。
沈靳之半蹲下身，去撩他裤脚。
看着这熟悉动作，程沐则瞬间明白沈靳之是要替他上药。
程沐则急促地换几口气，目光定在中央空调电子控制屏幕上。
他点击开关按钮，出风口刚刚有点反应，沈靳之又用遥控器关掉空调。
“头发还没干就吹冷风，身体不要？”
“有点热。”
沈靳之语气很淡，听不出波动：“缓会儿就好。”
“你刚刚说，你回津松是为——”
程沐则完全不想再听遍自己胡言乱语，连忙截住沈靳之话茬：“都是瞎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接着，沈靳之眼神像是蒙上层磨砂半透膜，模糊所有情绪。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半拥抱姿势在玄关处又停留两分钟。
终于，程沐则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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