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苏折寒,是半个多月前来的,来的时候厂长带着介绍,听车间
“巧克力。”路徐道,这是今天走的时候自动化工厂那边的一个工程师给他的。
王朋易在一盒精致的巧克力里挑了块最大的出来,当下就剥开外层的包装塞进嘴里。
等王朋易挑完,路徐又分别在每个室友床头各放一块,本来一盒满满的巧克力便只剩了两块。
“你要洗澡吗?但这个点没热水了。”王朋易边吃巧克力边道。
路徐摇头:“明早洗。”而后他盖上行李箱对依然探着身子的王朋易道:“你先睡,我去趟洗手间。”
思拓汽车部品制造厂没有夜班,临近午夜,整个厂区都安静下来,只有一两声小小的猫叫,时不时挑衅着这占地数百亩巨大厂区的宁夜。
这夜落了雪,即使有车子开进厂区也被雪融了声,一辆米白色中巴车从工厂西门驶入,停在了距离厂房密集区不到百米的道路上。
车停稳后前门打开,陆续下了十二三人,最后下车的是个瘦削的男孩,月色下只能看清他个子高挑、动作利索,他提着一只卡其色皮质行李箱下车,和司机道别后便沉默地推着行李箱朝工厂宿舍区走去。
十分钟后,产线工人宿舍楼109响起钥匙开门声,门被打开后门口床位的工人往被子里缩了缩,但没有人被吵醒。
路徐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打开,轻手轻脚地将几乎占据行李箱所有空间的大棉袄挂到自己床头,再将里面其他东西拿出来,此时头顶忽然响起一声压住音量的“路徐!”
王朋易立马坐起来:“一起一起,我要去撒尿。”
到了外面公共洗手间王朋易的声音便大了起来,他尿完出来时路徐正蹲在洗手池边擦行李箱的轮子,王朋易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擦这么仔细,我这箱子本来就不干净。”
路徐起身洗抹布,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温度不到零度,把他的手冰得通红,他看了眼王朋易:“没事,你跟我说说那个新来的吧。”
本来因为路徐回来满眼高兴的王朋易在路徐话音落下的同时立马一脸厌烦:“你一定要让他滚蛋!”
路徐洗好抹布后将手揣进兜里,靠在墙上听王朋易说那个新来的工人,他微抬着头,锋利的下颚线条在洗手间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漠然而凉薄。
路徐抬头看左边上铺的位置,王朋易正探出头兴奋地看着他。
“吵醒你了吧?”路徐声音很轻地问,他站起来:“我马上就好。”
王朋易摇头,他扯掉耳机:“我刚打完游戏,要帮忙吗?”
路徐侧头看了眼行李箱,将里面最后一盒东西拿起来,他打开盒子举到王朋易面前:“挑一个。”
王朋易眼睛亮了下:“哇!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