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他不是盘古玉璧,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叶悬止为他取名为掩,将他带回了昆仑。
“我知道你是盘古玉璧,但我养育你的初衷不是为了用你来杀玄渚。”叶悬止向他解释。
叶掩倾身抱住叶悬止,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这就足够了,师父,这就足够了。”
叶悬止同样抱住叶掩,好像这样就能从他身上汲取温度。
错过那滴转瞬即逝的泪,他嘴角颤动,“师父?”
叶悬止睁开了眼,那一瞬间,所有的快乐和欢愉飞速淡去,熟悉的东西漫上来,重新包裹住叶悬止。
“师父,”叶掩神色惊讶,又隐藏着悲哀,“你醒了。”
叶悬止抚摸叶掩的额头,看着他流下泪来,他知道这是个幻境,但直到此刻,他才有勇气面对狼藉的现实。
“我永远在做错事,一步踏错,步步都是错。”叶悬止一开口,声音就是哑的,“我将玄渚从南岳秘境带出来,害死了我师父。在我师父死后,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又进了南岳秘境,去了神遗之地。我想找凤尾辛夷复活我师父。”
小楼外,玄渚旁观者一切,在叶掩的衬托下,玄渚对叶悬止所做的事情是如此的卑劣,他的爱在叶掩的衬托下变得那样的可恶。
叶悬止恢复了记忆,他叫来所有的弟子,带着他们离开了梦境。
梦境外是高台,高台的禁制已经撤掉了,叶悬止带着弟子们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玄渚没有阻拦,他只是看着远去的叶悬止。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与爱是不一样的,他说爱叶悬止,却带给他那么多的痛苦。
当年叶悬止无法理解慈悲的执念,直到事情落到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
“我想复活我师父,好像我师父重新活过来了,其他都是大梦一场,玄渚还是玄渚,我还是我。”
就像梦境中那样,叶掩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记忆混乱。
“可是凤尾辛夷一千年开一次花,我要等一千年。”叶悬止道:“我没办法等一千年,我等不了一千年。”
从南岳秘境出来之后,在叶悬止万念俱灰的时候,他找到了盘古玉璧的碎片。此后十余年,叶悬止一直在收集盘古玉璧的碎片,一次意外他遇险,情急之下逃进了南岳秘境,逃到了那片湖边。他昏迷了过去,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身上的碎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