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后悔事情,大概能明白他心情。”玄渚道:“后来也迁怒过很多人,钟离行蓄意挑拨,江白之对有偏见,甚至盘古玉璧本身,要是没有这个东西,哪还有后面事情。不过现在
没人知道江白之此刻失而复得心情,百年来对叶悬止怨怼在此刻消失不见,他只庆幸,他师兄还愿意回来。
江白之几乎不再提玄渚,也不再逼着叶悬止在玄渚与昆仑之间做选择,他想叶悬止愿意回来就足够,之后他希望叶悬止过得轻松些,最好能忘掉玄渚,开启新生活。
事实上,自玄渚消失在昆仑后,道门各派就失去他踪迹。他像百年前样,消失不见。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叶悬止清晨醒来,窗边停着只陶土做鸟,那鸟做极其粗糙,只眼大只眼小,尾巴秃秃,十分可怜。
陶土鸟带来封信和个须弥戒,叶悬止没着急看信,他把陶土鸟拿进屋,拿出画笔重新给它画对称眼睛和精细羽毛。
在冬天到来之前,叶悬止回到昆仑。昆仑山上风带着冷冽气味,苏锦深深嗅嗅,然后打个喷嚏。
景湖从苏锦怀里跳下来,很快跑去白云峰后山,山上有他很多动物朋友,他要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苏锦追着景湖块去,叶掩和闻人萦各自回各自院子。
叶悬止站在石阶上,听藏经楼铃声响动。
“你回来。”身后传来江白之声音,叶悬止转身看向他,他站在下面台阶上,神色复杂。
小鸟像真样,啄啄羽毛,又去捡桌上果仁吃。
叶悬止在榻边坐下来,将信打开。
信是玄渚寄来,他在信中说他离开京城。皇帝当日病危,好在并没有死。玄渚给他些丹药,不能救他命,但是可以延缓他病情。皇帝对他是有恨,他为皇帝设置许许多多选择,在选择里,皇帝得到些东西,又失去些东西。他因为那些失去东西而恨玄渚。
信中,玄渚为自己辩驳,他并没有逼皇帝做选择,是皇帝后悔,迁怒与玄渚。
但是玄渚又说,他没有因为皇帝迁怒而计较,那是皇帝无可奈何表现。
“以为你不会回来,”江白之心里甚至做好叶悬止不会回来准备。
“不回来,能去哪儿。”叶悬止神态还是那样平和。
江白之嘴角颤动,他看着叶悬止,慢慢红眼。
叶悬止还是那样温和看着他,条长长台阶上,叶悬止在前面,江白之在后面。他师兄像许多年前样,停下来等他,招呼他走快些。
江白之慢慢走到叶悬止身边,两个人并肩,步步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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