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席上的窃窃私语开始喧闹起来,逐渐变成各种急促议论。法警将江成远戴上手铐带走,肖舟视线跟着他动,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推开前方拥挤的人群,三步并做两步跨下台阶,往侧门冲过去。
隔了一道栏杆,有两个看管的警卫。
看到肖舟扑过去,立刻用警棍拦住他,另有警卫从四个角落赶过来,制止骚乱,“你要干什么!这是法庭!”
肖舟身手矫健,他撑住栏杆跨过去,在警卫抓住他前,上半身前倾,已经抓住了江成远的胳膊。抓住了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看着他,五根
这时季阳也到了,看到他们,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迟到了。”说着率先走上台阶。
进入法庭前,肖舟本来是跟在后面的,在临分开时,江成远却突然转身拥抱了他一下,低头贴着他的侧颊,手臂用的力道很大,狠狠箍了一下才松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跟随法警到被告席坐下。
肖舟在原地僵站了会儿,胸腔内的不安仿佛翻江倒海,心脏跳的飞快。孙旭在旁听席上向他招手,他才迟钝地走过去。
法官念完起诉书后,照例要问被告是否承认,这本来有一套完整的应答话术,但江成远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季阳愣了一下。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我倒可以试试。”
——
“你不要进去了。”在肖舟要下车前,江成远拉住了他。
肖舟一愣,“什么意思?”
江成远说,“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直接回去等我吧。”他走下车,然后对前座的司机说,“你送他回去。”
由于江成远在过程中的不配合,走向与预想大相径庭,季阳所有的准备都付诸流水。
审判刚进行一半,季阳就失控地把文件往桌上一摔,“姓江的,你发什么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肖舟除了在江成远第一次口述他指挥蒋文浩伪造犯罪现场时,因为愕然而猛地站起来,并被法官呵斥外,其余时间都像泥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合议庭审定后,一切尘埃落定。
季阳往后一倒,瘫坐在椅子中,眼中茫然,失去了神采。
“等一下,”肖舟叫住了司机,看向江成远,“你为什么一直不想让我来?刚刚也是。”
“你看过很多次了,都是一样的流程,没什么意思。”
肖舟兀自推开车门走下来,警惕地盯着他,“你说过不会有意外的对吧?”
江成远一愣,随后无奈一笑,“我也不是法官。”
肖舟心里陡生出些不安,这种不安从早晨开始就萦绕着他,心慌意乱,让他总失手做错事。这种情况他只在江成远被捕的时候经历过,他不愿往坏的情况想,只能归结为自己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