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年老阴鸷的眼睛抬起看着他,“你愿意这样?”
江成远点头。
男人权衡片刻后才说,“好,你
“我有一个案子下午开庭,我知道这牵扯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他们不放心。”江成远笑了笑,“您最有资历和威望,我想请您做一个中间人,调和一下。”
男人神色讳莫如深,“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江成远说,“我知道您不放心,我那个案子所累甚广,公检法一套流程摸查,总要有个人扛下来。”
男人态度冷漠,“查出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以事实说话。”
“如果我肯认呢?”
江成远在办公室里等了会儿,男人推门进来。
刚刚开完会,取下临时带的眼镜折拢收好,后头跟的秘书进来把开会的材料放桌上就退出去。临走前体贴地带上了门,让这成为相对私密的环境。
江成远站起来,和他握了手。
“前段时间太忙,所以没时间见你。”男人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但你让人去接近小温,就不太妥当了。”
江成远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碰巧罢了。”
男人一愣,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江成远是在说反话。他还没想做得这样绝,下了手又留一条命不斩草除根,之后肯定被人报复。
他虚伪地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何必这样说?我还是很欣赏你的,青年才俊,比我们这堆老骨头有前途多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江成远却并不是在开玩笑,“这样他们会更觉得公平放心,您也有了一点调和的余地。”
男人不作声了。
江成远站起来,立在高大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天空,想了想说,“我进去一年,把这些扛下来,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男人坐下来翘起腿,手指交叉搁在膝盖上,“你来有什么事吗?说实话你的案子我帮不上什么……”
“其实,我挺羡慕您和温小姐的忘年恋的,”江成远打断他,“当年市z.府外包建设的大楼发生垮塌,总工程师温远因车祸意外死亡,你在他死后还一直资助他的遗孀和孤女,是个大善人。如今,你和温远的女儿温小姐是成年人的自由恋爱,大家都是自愿的,没什么见不得人,总算是修成正果。”
江成远说完后,男人脸色一下阴沉,一言不发。
江成远说,“大楼事故原因的调查最后归罪于设计结构不合理,相关人员都被问责,但总工程师死了,因而其他人判的都不重。”顿了顿,像在给男人消化的时间,给了会儿,江成远又补充道,“负责大楼事故诉讼审理的人叫江斌,他是我父亲。”
男人放下腿,身体前倾,戒备警惕,“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