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该去想的,只是有些没法控制。”肖舟说,声音也没有太难过,只是有些压抑。再次见到熟悉的人,难免会去幻想另一种可能,如果那些事没有发生会怎么样?不至于面对面站着,也像隔了鸿沟一样难以跨越。
江成远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想吃点甜的吗?”
肖舟退后一点,眼睛眨了眨。
江成远说,“冰箱里有冰淇淋,草莓和巧克力都有。”
肖舟就知道这是他迂回的安慰,他笑起来点了点头,江成远就松开他去拿。
里翻出医药箱。对照了说明书,从医药箱里找出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油。
肖舟坐在沙发上,江成远拉了他的胳膊放在大腿上,往掌心里倒了药油,两手搓热了以后按在伤处,按摩胳膊上的淤伤。
药油随着掌心的按摩而在肌肤上发热,涂抹的地方变得很烫。
江成远垂着眼,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严肃认真,紧密翘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落下一片阴影,鼻梁耸直,眉骨如山岳,实在好看,挑不出瑕疵的好看,更遑论现在是自己被他这样专注对待。
肖舟一时看恍了神,“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肖舟捧着冰淇淋桶在沙发上吃,江成远抱着他,现在都快凌晨了,两个人挑了部喜剧电影看。江成远好像很累的样子,电视里的人物还在做各种无厘头的举动,看到一半,江成远已经靠着肖舟睡着了。
察觉到身后人平缓的吐息,肖舟不想惊醒他,小心翼翼地把冰淇淋放回茶几上,然后把电视调了静音。蓝绿的电视光线还在忽明忽暗的跳动,肖舟从江成远怀里挣出来,给两人换了个姿势,捧着他的头,让他躺下,这样江成远就能睡在他腿上。长睫紧闭,呼吸轻微,眼睛显出一个很柔和的弧度,肖舟低头看了会儿,凑下去亲了亲那张淡色的薄唇。
昏暗的室内,一切都如此缓慢而宁静。“夵文”
他开始想,应该用预支的工资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
江成远把每一处都抹到了,抽了湿巾擦手,把药油放回去,“餐厅里的事吗?你手背都有被热油溅到的痕迹。”手指在那处挑过的水泡上轻碰了下,江成远眼神暗了点,“看着真不喜欢,但你要愿意的话,就随你了。”
声音有些无奈。肖舟倾身去抱了他一下,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他这样说后是如何激烈狂跳的,说话声音放的轻,“我今天碰到了老同学,想起了点旧事。”
蓦然就被人投怀送抱,江成远僵硬片刻,才把手放在他背上摸了摸,“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
肖舟把脸靠在他肩上,闭上眼,“本来是不高兴的,但现在好点了。”
“如果是不高兴的,那就不要想了。”江成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