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噗嗤一下简直要笑了,他能感觉江成远的不悦,却仅仅是因为他脱了衣服,这太幼稚也太热烈,都不像江成远了。
江成远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让肖舟坐沙发上,“你坐着,我给你涂点药。”
肖舟疑惑,“什么药?”
江成远垂眸点了点他胳膊,“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神经怎么长的?”
肖舟看了看手臂,是有一点淤青,可能是之前跟醉鬼起争执时,也被磕到了一下。但真的无足轻重,连血都没出。
就在门口脱了T恤,搭在上臂,裸着上身进门。
里头黑漆漆的,估计江成远还没回来。肖舟边低头换鞋,边摸索着开了灯,灯光一亮,他转头才看见江成远在沙发上坐着。
虽说坐,其实更像半靠在沙发靠背快睡着了。听到动静才睁眼看过去,却碰到光线乍然刺眼。江成远不适地抬手遮着眼睛,目光从指缝间流出,看到肖舟裸露的上身后明显停滞。
灯光下,江成远的手指修长冷白,端坐着像一具不带血肉的雕塑。
肖舟呼吸一窒,慢慢走过去,跪坐在他面前,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为什么不开灯?”
还不如别做了,这种工作有什么意思?”
肖舟摇摇头,“现在工作挺难找的,而且我提前预支了工资,得把这个月做完。”
“预支工资?开销这么紧?”
肖舟说,“也还行,只是有点事要用钱。”
“如果这样的话,我家的建筑公司正缺人,你要有兴趣就来帮帮我,我知道你能力绝对没问题。”
江成远在电视柜翻找,他对房子里东西的摆放不熟悉,最后还是肖舟给他说了位置才从杂物
手被拉下来,露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眼神晃动,才有了点活人的气儿。江成远望着他说,“今天迟了。”
肖舟心中微动,不知道这个迟和他想的迟是不是一个意思,“你在等我吗?”
江成远没回答,只用手指纠缠着他的头发,缕清他被酒液打湿的发丝,“衣服怎么了?”
肖舟回答,“被洒了酒,都是味道,不好闻就脱了。”
江成远点了点头,“进了屋随便,在外头不准脱。”被抓着的手反客为主,重重捏了下他的掌心,“脏成什么样都不许。”
肖舟摇摇头,“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时间都多长了,我帮不上手,去了只能添乱。”
“没事,”蒋文星说,“你就当来学学吧,你不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吗?”
一言戳中了靶心,肖舟顿住了,内里蠢蠢欲动,口里就吐不出拒绝两个字。
和蒋文星分开,回了嘉林景苑。
他站到门口,刚想开门进去,就闻到身上一身酒气,全是刚刚砸碎的酒瓶子溅上的。味道太难闻,他一点都不想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