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到一半,楼上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打翻的巨响,当啷一声,肖舟抬起头,周围的人却都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许是察觉到肖舟视线,江母用餐巾擦了擦嘴说,这几天海风大,可能把楼顶的架子刮翻了。
晚餐后,江母说和江成远太久没见,要占用他一会儿,让肖舟自己到处逛逛,“外面那个小院子里种了些花,都是我自己照顾的,楼顶有泳池,你想游泳的话跟老张说一声,让他给你准备些新的干净衣服。”江母笑着嘱咐。
肖舟点点头。
他不想游泳,就去后院的小花园看看。一条石子小道,花圃里种着美人蕉、大丽菊……百卉千葩,姹紫嫣红。外头支了秋千,还有一个石头垒的小池,里头养着几尾鲤鱼,不大的面积,俨然成了一处小小的园林景观。
进了别墅,却没有去客厅,而是去了一个小偏厅。
别墅内部有连廊相连,但几乎可以看作独立的两栋楼,偏厅就在稍矮小的一栋楼内。
落座后,佣人上了茶。
肖舟闻到夫人身上有一股清雅檀香,十分好闻。
三人坐着聊了会儿,因为要编谎话,不过二十几分钟,肖舟已经如坐针毡,浑身难受。幸而很快有管家过来,俯身对江夫人说了些什么。江夫人点点头,站起来说江父出海去了,要晚点回来,下午肖舟他们可以先回房里休息,晚餐时有人会来叫他们。她自己有些事,不能陪他们了。
月色如洗,远处刮来清新的海风。他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坐了会儿,又到池子边看了会儿鲤鱼,转身想去找管家讨一点鱼食喂鱼。
结果刚走了两步,砰一声,一个花盆正砸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肖舟一惊,抬头往上看,却没有人。只有顶楼的窗户开着,白色窗纱飘出窗外,在夜色中乱舞。
肖舟找到管家张叔,领他过来,指着楼上房间。“那里有住人吗?”
张叔观察了现场,叫人过来收拾,然后
肖舟大松口气,简直求之不得尽快逃离。对着这样一位和蔼的老妇人撒谎,让他备受折磨。
房间在二楼,他和江成远的房间面对面,管家为他们引路。老管家姓张,都叫他张叔。
肖舟随口问道,江夫人是去做什么了。江成远说他母亲每日这个点都会去佛堂诵经,要念完100遍心经,不到晚餐时不会出来。
肖舟才想,怪不得夫人身上会有檀香,因为虔诚信佛。年龄到了,死亡临近,总会寄希望于一些东西,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神灵。
晚餐时,江父仍不在,只有他们三人用餐。江母说自己正在斋戒期,每年的这两个月是不吃荤腥的,饭菜都是单独做。江母之前曾试过完全素食,但身体吃不消,后来就改成阶段性的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