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传讯陛下,就说侯爷来。”
·
于是在韩桃跑过拐角,快到书房时候,“砰”下撞上人。
“嘶。”
两人皆闷声倒退步。
天边划破亮光,雷声轰鸣,雨幕里那道身影急急奔太守府而去,这几日赵琨都没怎来寻他,只说是公务繁忙,他倒也真深信不疑,唯恐打扰人。
然而恐怕赵琨这几日早受蛊毒折磨,为避免露出端倪,才如此推脱。
雨水近乎浇灌在他身上,他骑上马背路驰骋,被雨水打湿衣衫紧紧黏在身上,显出瘦削身形,直到他骑到太守府门口,从马背上跳下,对上绣使们惊讶眼神,他把推开太守府大门。
“侯爷!您怎来?”
“赵琨在哪?”雨珠自他下颔滑落,如珠串般甩下,韩桃跨过门槛,眼睫沾着水,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他又问遍。“陛下在哪?”
蒙上层朦胧纱布,看不清晰。
泥土气息浓烈地发散开去,韩桃蜷起指尖,眉头微微皱起。
“赵琨……”
所以赵琨那夜求神,求是这个吗?
韩桃心中不信,不信赵琨能混账到这个地步,然而他呼吸却开始没来由地发紧,下下,心脏也跟着刺痛,沉重地跳动着。这哪里是剜肉,分明是将自己肉给蛊虫吃,赵琨是想重走杜兰亭老路来作他药引,甚至不惜在这种危难局势当口。
韩桃捂住鼻子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手臂已经被扶住,来人显然也是刚从书房急急出来,没料到他杀来得如此之快。
他转过头去,看见墙角那几个报信绣使正在试图降低存在感。
“怎淋成这样?”撞上赵琨回过神来扶住他,皱起眉头。“来为何不说声,为何没有人跟随?”
别几日,赵琨穿着常服,许是没有睡好,眼底蒙层青黑,除此外倒是没有大改变。即便有雨水冲洗,韩桃仍是从赵琨身上闻到那股子淡淡药味,可
“陛下——陛下好像在书房处理公文。侯爷您怎淋成这个样子,要不先去更衣……”
“不用。”
韩桃拧拧身上衣衫,拧出些水,他勉强叫自己冷静下来,快步往书房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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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几个绣使对视眼,立即抄近路急急往书房飞去。
赵琨这是疯,疯得厉害!
他骤然捂住心口,俯身撑在石砖上,闷声呕出大口血来。
阿惹从屋子里打扫完出来时候,看见韩桃孤身奔入雨中,长袖扬起,瞬消没。台阶上血迹顺着雨水被冲洗入石砖缝隙中,从天而降倾盆大雨有铺天盖地之势,她急急大喊,然而雨声消弭她声音。
“韩桃!你不要命啦!”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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