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武礼,你当真是不要性命。”
“他是怎么与你说的?”韩武礼一下被人压着面颊狠狠贴在地砖上,额头上的血不断往外冒着,眼神阴狠,已经料到赵琨是因此来折辱,又强撑着想要起来,“……当初赫连异来救他,他可是怎么都不肯跟着离开,今日怎么叫你来报复了……怎么,他现在觉着委屈不值当了,明明当年他可是求着朕,叫朕送他去南风馆呀!”
赵琨猛然从高位走下,一脚狠狠踹向韩武礼,直将人踹到柱子上又倒吐出一口血来。他冷厉看着,看着因为受屈几近癫狂的亡国皇帝。
“韩桃求你送他去南风馆?”赵琨怒极反笑,“韩武礼,你疯了吧。”
“朕……咳咳,朕没疯呀,”韩武礼虚弱地趴在柱子旁,只是几息之间他已浑身是血,看不出本来面貌来,他抬起头看着赵琨,语气几分奇怪,“朕好端端送他去南风馆做什么?难道叫那些嫖客与朕同用一人吗?朕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主之谊。”
“韩桃到底与你说了什么!?”韩武礼大喊道,又被铁链一下接着一下狠狠抽打,“啊——你是疯了不成,敢这般羞辱朕,南燕的子民千千万,你竟敢这样对待他们的君王!”
赵琨却只是冷笑盯着,看韩武礼如看一只丧家之犬,只是想想五年前竟让这般货色肆意蹂躏了韩桃,胸中怒火就要溢出来。
当年是韩桃亲口对他说,从前种种皆为利用,韩桃既然已靠他站稳了脚跟,就将他一脚踢开,又转投承欢于韩武礼。他恨意滔天地离开南燕,却没想到,韩桃最终也成了被韩武礼一脚踢开的人——
送入了南风馆。
赵琨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年明明是韩桃勾着朕上了几回榻——这也是你知道的。然而朕登基之后要什么人没有?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了。”韩武礼仓皇笑着,一双浸了血的眼看向赵琨,几分狰狞,“所以明明是韩桃为了取悦朕,主动提出去南风馆学那些个房中术!你没见过他学着红倌谄媚塌腰的样子吧!”
赵琨的眼流露过杀意。“韩武礼,你找死。”
纵使这苦果算得韩桃活该,他也绝不允许韩桃真的尝到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韩武礼被抽得浑身是血,却还撑着身子大笑起来,“朕知道了,朕知道了!”
韩武礼一下吐出血来,眼中带着强烈的不甘与疯狂。“是南风馆吧,朕听说赫连异来了都城,定是这件事不错!”
“砰”一声,赵琨手中的茶盏就毫不留情地扔在韩武礼头上,碎瓷片一下溅开去,茶水混着额头的血滴答往下淌。韩武礼被砸得一下昏去,又被掐醒。
而赵琨缓缓站起身来,沉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