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能够感觉得到,自从南荣王入京,遂钰情绪便稳定不少,他们之间冲突已经没从前那尖锐,但随着滚滚怒意消散,冲突不负当初,遂钰眼中盛满,并非他所期待。
那双清澈眼睛,被浓郁悲伤覆盖。
遂钰动不动,口口声声称臣,最终说自己想活下去。
活下去这件事,对遂钰而言很重要。
但于稳坐帝位皇帝来说,他已经离开需要以“活着”为目生活。
遂钰:“陛下,臣……是陛下家臣,他人称臣为陛下座下走狗,鹰犬,却唯独未将臣当作南荣氏公子。”
“此皆拜陛下所赐。”
“陛下赠臣顶珠,那下步呢,陛下废皇后,让臣住进中宫吗。”
“萧韫。”
火堆并未及时添加柴火,橙红光晕变得黯淡,衬得遂钰眉眼更棱角分明,他目光如炬,冷道。
“国库是没钱吗。”遂钰语气平和。
“原来大宸已经穷到需要皇帝变卖家财地步。”
萧韫悬在空中手没放下,道:“这是聪妙皇后当年册封典仪所用发冠。”
“皇后那个,是后来从库中找出另外顶。”
那又如何?
走过路很长,所以比你率先感受过荆棘。皇帝主动为眼前人荡平坎坷,选条平整路,以长者姿态,牵着他手,带他走过春华秋实。
恰恰是这份考虑,让潮景帝切,变作独断专权。
上位者永远不可能彻底换位思考,他们只做自己认为正确,以施舍姿态,将“恩惠”赏赐给任何人。
“你……明白吗。”
“断定,你没有这个本事。”
你是受天下敬仰皇帝,万民惦念你功德,卓然政绩注定能在史书之中,添上浓墨重彩笔。
可前半生都在皇宫蹉跎南荣遂钰,又能得到什呢。
遂钰字句,“每天都在祈祷陛下千万活得久些,若陛下驾崩,太子党必定会先拿开刀,不敢想什感情,或者荣华富贵。”
“只想整个鹿广郡和南荣王府平安,自己能活下去。”
“所以呢。”遂钰拧眉,表情终于浮现出丝裂痕。所以萧韫想告诉自己什,在这种地方,如此狼狈,想要说什?
他不明白萧韫为何突然为难自己,这是什值得争辩地方吗,空旷山洞,不知是否有野兽出没山涧,或许雨太大还会有泥石流滑坡威胁性命。
换言之,若在宫中,潮景帝自己地盘,他是否又会行使皇帝权力,他不答应,便将他甩到床上,夜贪欢后,继续装作什都没发生。
他已经受够这种生活,也不想再同萧韫如此作哑谜。
他明明什都知道,却装作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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