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记录只是借口,陛下想彻查礼部,肃清纲纪?”
萧韫:“谁说朕不用这方砚。”
遂钰捏捏鼻梁,头疼道:“能不能不要同时讨论两件事。”
西洲使团已经抵达京城,萧韫却想此时整顿礼部,又或者说,他整顿不仅仅只是礼部。
礼部内,世家子弟那多,如何能完全根除tf,况且朝廷内也不能完全没有这种人存在。
他很少这开门见山地询问,惹得萧韫放下笔,纳闷道:“怎。”
萧韫做什都有自己逻辑与盘算,遂钰通常懒得理会他那些“深沉”心思,只等着他将差事派下来,吩咐着底下人照做便是。
“倒进去是茶水。”萧韫将砚台挪个地,说。
遂钰:“礼部*员向来都是安插宗族子弟地方,人员变动算是六部中流动最小,现在找前朝文书,不是要他们命吗。”
“还有,茶水怎。”
至多宽限日。”
晨起萧韫命令是,务必将所有文书于日落送至御书房。
姚仲昌面露难色,似是有难言之隐,终究没说什。
带着文书回宫,萧韫从遂钰手中接过,大略浏览遍,遂钰从旁瞧着他面色不对,却也不知道萧韫心里究竟盘算着什。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寻找十几年堆积在库中,未曾见天光东西。
年节,使团,整顿六部。
单拎出来个,都是耗费数日大事。桩桩件件叠加在起,只是用脑袋想想,都觉得万分痛苦。
真不知是否该夸句,艺高人胆大。
同萧韫用罢晚膳,遂钰径直回府。
世子白日被请去兵部,与遂钰前后脚进府。褚云胥听贴身侍女阿颜说今日倒巧,世子爷与公子同踩着饭点
不批阅奏折,只是寻常练字,茶又是好茶,怎就不能混着墨用。
萧韫眼皮微跳,方才还问他是不是生气,此时看,倒是遂钰脾气更大些。他看着遂钰将砚台又推回来,望着他指缝沾着丁点墨,正欲说什,遂钰却突然起身作势要将砚连着墨起丢出去。
“礼部并非没有能人,只是被尸位素餐人占着,只能做些誊抄文书小事。即使年节忙碌,也不会因人手短缺,根本拿不出接待使团具体章程。”
“年节祭祀都是按照往年流程照做,怎就乱成锅粥,被内阁天天上门催着要。”
遂钰捧着砚台,停住。
“只有三本?”
“……还有。”
“剩下呢。”
遂钰见墨干,将茶杯里喝剩最后点水倒进砚台。萧韫语气如既往地冷静,但遂钰在他身边待得久,仍能从中听出几分生气,说:“过几日再去取。”
片刻,遂钰又问:“你是不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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