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指了下越青手中的食盒,越青打开盖子,遂钰道:“御膳房的厨子都没换,不知道糕点还合不合你的口味。”
“奶酥,雪玉糯米糕,我都走了这么多年,御膳房那群厨子怎么还是做老几样。”
萧稚嘴上嫌弃着,手却已经抓起糯米糕往嘴里塞。
“咳咳。”
奶娘抱着小土狗使劲咳嗽。
遂钰对目光很敏感,极快地意识到曲昌州在打量自己。
于是笑着恭敬道:“微臣在陛下身边也只是负责通传罢了,首辅大人不必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必陛下已然有了定夺。”
曲昌州先是愣了下,旋即蓦然笑出声,他拍拍遂钰的肩膀道:“南荣大人年纪轻却能担大任,实乃我朝青年才俊之典范。”
谁去通传公主都不要紧,曲昌州只想知道皇帝究竟倾向于开战还是和亲。
遂钰卖首辅大人一个面子,毕竟人家专程等着自己,日后若有求于人,也好提及今日之事留三分情谊。
理好被吓得心脏狂跳不止的心情,抹了把额前并不存在的汗,道:“陛下正在用宵夜,待会陶公公从书房内端着小盘子出来,大人可进殿继续与陛下商议。”
首辅摸着胡须走近几步,道:“南荣大人可知劝解公主和亲人选?”
遂钰面不改色回:“此事尚还未有定夺,小人哪敢胡乱揣度陛下的心思。”
近年来眼见着南荣家声势浩大,鹿广郡渐有自立门户的心思,首辅曲昌州历三代帝王,初次感受到皇室对南荣杀心乍现,是在如今的潮景帝初登基之时。
后而便有南荣嫡次子,四公子南荣遂钰被赐名,自此留于大都十几载。
欲囫囵个吞糕点的萧稚立即闭嘴,改为樱桃小嘴式品尝。
翌日,遂钰带着各式大都最新样式的糕点前往公主府。
萧稚坐在院中荡秋千,不知从哪里捉了只小土狗养,通体黝黑,只有眉心那一点白,轮廓像是花瓣。
小土狗见有外人来,连忙朝着来人的方向扑去,可惜还未跑几步,便被公主飞快捉住后颈皮教训:“怎么见人就凶!”
萧稚将狗塞给奶娘,笑吟吟地回头说:“我以为遂钰大人都要将我忘了呢。”
“政务繁忙,今日得休沐才能出宫看看你。”
御前行走是多少官宦子弟挤得头破血流也未能得到的官职,即便伴君如伴虎,那也是难得一步登天的差事。
没想到最终竟落在南荣遂钰身上。
即使南荣隋改了名字,那也是南荣家的种。
南荣遂钰平日不显山不漏水,只是个被太子可怜的小伴读,近年竟手中权势如潮水般被各路朝臣拱手送上。
谁都想从南荣遂钰这里得到皇帝的消息,离帝王那么近,又得皇帝器重,自然什么都比别人知道的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