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祯走进玄关,望着寂寥空旷客厅,耳边是挂壁石钟走针声音。
即鹿在他后面进来,拉上大门,谨慎地上锁,抬眼看他,舔舔嘴唇,轻声说,“个人住在这也没什事做,就打扫下。”
“嗯。”段从祯微微颔首,没多说什。
“你饿不饿?”即鹿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回头问他,“还是先休……”
“息”字还没说出来,整个人被抱住。
这才多久,段从祯就受不,可他在东青山住七年,每天吃都是样东西,看都是样景色,受都是样折磨。
段从祯微怔,偏头看他,男人侧脸冷淡,带着点忙碌憔悴,看上去好像熬许多夜,很多天都没睡好。
段从祯想起那天在度假村里,即鹿把刀子插进他肩膀,望着他说出那句“为你吃很多苦”。
他以为只是情绪失控下脱口而出气话,但那也是深埋在即鹿心里最深处根刺。
他为自己吃很多苦,受无数罪,甚至几次险些濒临死亡。
段从祯出院那天天气很好,办完手续,即鹿在楼下等他,偏头就看见趴在围墙上睡觉小猫。
盯着它看好久,即鹿抿唇,伸手抱起小猫,藏到灌木下面。
免得段从祯见又要把它推进绿化带。
段从祯很快下来,换病号服,整个人看上去瘦点,面庞也冷硬几分,眼眸微垂,凛然而晦暗不明。
路过围墙时候,段从祯微微皱眉,古怪地回头盯着墙沿看许久,才狐疑地问,“那只蠢猫呢?”
段从祯从背后抱着他,下颌抵在男人肩颈处,呼吸沉重,缄默着不说话。
后心口贴着段从祯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两人心脏几乎同频跳动,狭小玄关里,呼吸声此起彼伏。
段从祯微微垂眼,眸光深邃几分,眉峰缓缓蹙起,心脏突然无意识绞痛瞬,只是瞬间,如同幻觉,却汹涌猛烈地像要撕开。
即鹿拧车钥匙,发动引擎,下意识检查下后视镜,余光扫到副驾上人,愣愣地回头,看见段从祯正盯着他看。
“……怎?”即鹿有点奇怪,偏头擦擦脸。
段从祯收回视线,“没事,开车吧。”
房子里是空,最近几个月都只有即鹿个人住,冷冷清清,没什生气。
“不知道。”即鹿耸耸肩,脸无辜,“或许到别地方睡觉去。”
段从祯看着他,半晌,意味不明地笑笑,伸手略揉揉男人发顶,语气散漫,“你真是不会撒谎。”
即鹿撇撇嘴,没说什。
坐进车里,段从祯系上安全带,低笑下,“终于走。”
“才多久。”即鹿微微摇头,不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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