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东青山精神疗养院,他的手心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在那个阴暗的地方待了七年,他早
还是说要在医院通宵值班?
……
手上擦杯巾越攥越紧,即鹿微微皱眉,盯着手里剔透的杯子,眸中满是酒吧倒映的五光十色的灯光,耳边歌舞不息,热闹而躁动的朋克音乐,如同一下下敲打在他的心脏上,震得耳朵和胸腔都有些痛。
即鹿抬眸,眼神冰冷,淡漠地扫过伴随着音乐扭动的人群,不由自主地掐住掌心。
好想见他。
夜幕降临,即鹿抱着洗干净的外套,匆匆钻进「暮色」酒吧,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将伞收起来挂着。
“外面下雨了?”另一个服务生抬头看他一眼。
即鹿没说话,只点点头,拍了拍衣角的水珠,走到内室换上工作服。
将外套的纸袋放在自己身边,即鹿望了一眼静静躺在里面的衣服,霎时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夜晚。
另一个服务生走后,酒吧又只剩下即鹿一个人。
的布料,心里才安稳了些。
简单吃了点清淡食物,即鹿打算出门买点东西。
午后的阳光淡得过分,上午刚下过大雨,整个街道中无处不在的灰尘泥土气味,即鹿从商店出来,余光瞥见巷子口的人影。
两三个人围在一起抽烟,有一个盘腿坐在垃圾桶的盖子上,看上去桀骜又轻傲,不时懒散地应和两句其他人的话,浅笑出声。
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即鹿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就像食髓知味一般上瘾,他的拥抱和体温,让即鹿发疯似的恋恋不忘。
好想再次见到他。
可他不知道段从祯在哪里。
余光瞥见放在吧台下面的纸袋,里面,段从祯的外套被叠得方方正正,安静躺着,盯着看了一会儿,即鹿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缓缓伸手,指尖在柔软的布料上摩挲。
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有血,即鹿吓了一跳,连忙收手,肩膀都耷拉下去,小心翼翼地检查一遍,确认掌心的血没有沾染到段从祯的衣服上。
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bao雨的缘故,酒吧里人流骤降,连前几夜的一半都不到,即鹿倒是很享受这样安静的工作环境。
照例擦干净手,从银盘中拿出杯子擦拭,每进来一个人,即鹿便会抬头看上一眼,却总不是他期待的那一个。
不知道段医生工作忙不忙。
他是临床医生吗?
会不会忙于手术呢?
那双眉眼,轻佻中带着魅惑,身形瘦削,额发微长,遮在眼睫上,低头间,显得有些我见犹怜。
啊……想起来了。
是昨天晚上,跪在段从祯膝上的那个男孩。
眼神黯淡几分,即鹿望着那边看了许久,才回过头去,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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