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柜里拿只新杯子,给自己倒杯水,坐到高脚凳上慢慢喝着,眼睛望着沙发。
昨天白天自己丑态毕露地趴上那上面,昨天晚上盛席扉丑态毕露地躺在那上面,所以打平。
秋辞平静地想着这些,再平静地总结,自己此时心情也许算是某种长周期性后忧郁。
这时门响,秋辞警惕地扭头盯住那个方向,盛席扉从玄关冒出来。对方看见他也是愣,抬高手里购物袋:“刚去买吃去。你家冰箱太空,给你买点儿鸡蛋牛奶水果什,还有几样速冻东西,你看你爱不爱吃,不爱吃就拎办公室去,他们几个
秋辞第次有醒来不敢睁眼时候。他慢慢地扭过头,眼睛眯开条缝,看到如往常半边空床,这才松口气,否则真不知该怎互道早安,应该用什样表情和语气。
他坐起来看眼床头表,早上七点。除失眠和加班,他很少在这个时间醒着,真是完美起床时间。理理身上浴袍,重新系好腰带,下床抻平睡皱床单,中途又改变主意,把薄被和床单都掀起来,团成团抱进怀里。
他抱着床单往屋外走时低头闻闻,没闻出什。走到门口时停下来,抬起条胳膊,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臂,他闻闻自己手臂皮肤,竟然真闻到别人体味。
男人能闻到女人,女人也能闻到男人,人体味中外激素告诉你这个人是否能和你结合出优良后代。而秋辞也能闻到盛席扉,这种情欲小差错让他感到羞愧。
走出卧室,过道里没有人,没有特地去看别处,秋辞直接走进浴室,把床单和薄被塞进洗衣机洗上。浴室里当然也没有别人。
他刷牙和护肤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把椭圆镜框看成画框,刷牙时呆板表情是幅肖像画,涂抹护肤品时手把脸推变形,是另幅;如果给这两幅肖像画起名字,该叫什呢?
他从浴室出来,第二次穿过过道,拐过弯:客厅里也没有人。吧台上干干净净,昨晚用过杯子都不见。
应该是走,秋辞推测。今天是工作日,盛席扉那种由衷工作狂,晚上为陪自己而没去加班已然是罪过,白天没有理由还待在这里。
他感到阵轻松,不是悬着颗心落到地上,而是心脏落到横膈膜上,上面轻松,下面却好像被压住,下面踏实,上面却又好像有点儿空。
挺好,他在心里想。昨晚固然享受他在绳子上天赋,可自己也让他满足。他是难得绳师,可自己也不赖,起码昨晚他不是虞伶说“好像打不起精神”。两个人都享受到,所以既没有相互亏欠,也不用说谁离不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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