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没有惨叫,他只是浑身惨白地流汗。衣服外还有大片盖不住皮肤,像被水泡白纸样惨白。
盛席扉沉默地剪绳子,渐渐将秋辞从网兜里彻底捞出来。
“给你倒杯水?”他问沙发垫上那颗汗淋淋后脑勺。
后脑勺哑着嗓子说谢谢。
盛席扉拿着水回来。他这时才留意到秋辞家里没有茶几,太空旷,就像是专门要在客厅里空出这片地方。他把水杯放到地上,把双手伸到秋辞肋下,将人小心地往上抱。这会儿秋辞已经知道他是脱掉自己上衣给自己披上,两人皮肤贴着皮肤。
发和沙发垫之间,听见盛席扉又问:“现在割这根吗?”
他不知道盛席扉在说哪根绳,但猜到是把自己弯成条弧那根。因为人被吊起来是排第不正常,脖子与脚腕连在起是排第二不正常。
排第二不正常也被割断,秋辞勉强恢复回个正常人形状。他趴在沙发垫上,又过会儿,感觉自己身上落件衣物,不知道是什衣服。不敢睁眼。
盛席扉声音在和他耳朵差不多向平高度响起来,“然后呢?”剩下绳子都是紧紧缠在秋辞皮肤上,他不知道怎割绳子能不伤到秋辞。
秋辞声音在沙发垫里闷闷地响起来:“用剪子。”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感到更大难堪,扭着脸说:“有汗。”
盛席扉“嗯”声,说:“你先喝水,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盛席扉心里激荡下,像是做多重梦时醒层,然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他站起身去厨房找剪刀,找圈没找到,又去吧台,在酒柜下面抽屉里找到把小剪子。
这次没用他问,秋辞主动说:“先帮胳膊松开行吗?”
盛席扉知道他说是左臂。他之前已经留意到,应该没有骨折,但是脱臼,肱骨头错位到肩胛骨外面,把肩膀顶出个包。
他自己没有脱臼过,但是在球场上见过别人脱臼,知道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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