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寒深吸一口气,“嗯,今天收拾行李,不出去。”
栗阳像个老妈子似的往门口望了好几次,心里怪不落忍,“寒哥,把小少爷弄进来吧,这么会儿躲车里抹好几次眼泪了,你真舍得啊?”
“我都不忍心了……”
傅决寒看了一眼庭院外扒着车窗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艰难地移开视线:“弄不进来,别去惹他。”
孟一执意不进来,一是马上还有更重要的事,一是怕自己哭的太难看。
第二天孟一起得很早,天没亮就赶到了傅决寒家门外,小栅栏已经撤走了,他却没再进去。
他不想在临行之前给人徒增负担,就不能再过多打扰,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车里坐着,等着房子里面的人醒过来。
傅决寒最先发现他,在窗口端详了好一会儿,确定大门开着,栅栏也拿走了,甚至还去院子里绕了一圈,可小刺客没再突然蹿出来。
最终还是他先迈出那一步,给孟一打了个电话。
“今天没有礼物吗,最后一天了。”
思考这段感情还有没有延续的必要。”
傅决寒有时冷静到让人心寒,孟一的心都快被冻住了了,他一退再退,退到那个任人宰割的小角落里,小声再小声地乞求着:“不是逼你现在就原谅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可以等等我吗……先不要……不要喜欢别人,真的喜欢了也要告诉我……”
傅决寒默了默,真的去思考他会喜欢上别人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发现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有对除了孟一以外的任何人心动过,即便两人的关系闹得最难堪破裂的时候,都没想过把随身带着的那一小管血扔掉,他是真的怕孟一会因为他的狠心而丧命。
十五天不仅是他留给孟一最后的期限,也是留给自己的,偷听到他童年缺憾的小孩儿用这十五天默不作声地搭了一座城堡,傅决寒也在连自己的心都没有看清的时候去医院抽了三次血。
他趁着两人都去了二楼才
孟一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难受得厉害,“没有,今天要听话,不能给你留下牵累。”
傅决寒也不好受,“这么乖。”
“嗯,这么乖,那你给我个礼物好么。”
“可以。”
孟一从车里探出脑袋,说:“我想多看你一会儿……”
他们都在无声又努力地向对方靠近,区别是孟一卯着劲儿去追求一个结果,他却连结果都不敢要。
得不到答案,孟一又掐着心脏问了一遍:“傅决寒,你等等我好不好……”
听筒里依旧鸦雀无声,孟一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一哽一哽地哭出来:“哥……小宝求求你……”
实在是被他拿捏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傅决寒无奈地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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