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那些想托丁府衙办事人,直接抱着十数万两银子上门告求,他定是当众严词拒绝,甚至是棒打呵斥出去、表示再也不见。
可等那人走远后,必定又会被府衙支使人拦下暗中指点:
“府衙某时某地要在某处兴办义学,你就扮做是路过商
福州船政手底下管着多少船只、码头,单是船运工人都成百上千,沿海带船商、商队,哪个不要来讨船政好。
这位置是个肥缺,虽只是个正五品官,但民间却有俗谚称:给得船政老爷做,便是皇帝也不换。
这位置上,哪怕指头缝里流出点儿,都是十数万两计数。
至于那榕溪县,则是杭城东南端最靠近福州个县,县辖五乡廿村,地处最北个村正好在长河入海口,也是远近闻名渔村。
“丁府衙为人谨慎,甚少落下什把柄,”李从舟在信里写,“杭城百姓还多有赞他,说他给杭城修不少义学、义渠。”
是先对贺梁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厚厚沓信递与云秋。
也不等云秋打赏,那银甲卫抱拳拱手就离开田庄,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村口岔道上。
贺梁这会儿也回过点劲儿来,这样人可不是信使这简单。于是他往后让让,找个借口给云秋留出空间,自己到堂屋里面忙。
云秋拆开信封,抱着信纸坐到暖桌旁,逐字逐句地看:
江南大营霍统帅已经给皇帝送去密报,皇帝如何反应还要看这几日朝堂上文武群臣态度。
云秋皱皱眉,义学、义渠这种东西都是表面上,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修。而且自从办善济堂桃花关学堂,云秋才发现里头门道很深。
他们桃花关上学堂,还因为是教授医道、学子数量不像府学那般多,加之要有药材损耗、备器具等需要些经营巧思。
像是城里崇礼斋那样府学,则有地方上分拨银两,二则有学生们交来学费,三则文房笔墨都不用学校准备、学生们都要自带。
——如果有名家宿儒在,那学堂里更是不愁生源、不愁财源。
义学虽说是私家出钱、不收学费,但办学这笔钱实际上也并非府衙本人来掏。
李从舟说他切都好,只是对外还装着病,等朝廷对这些虫卵、蛊毒事情有个定论,他再出面彻查江南河道事。
——这样,就能将宁王府、四皇子和徐家从党争里摘出去。
而李从舟也查清楚:
杭城府衙姓丁,膝下无子、唯有三女,长女配给榕溪县县令,次女嫁给布商曾泰家公子,小女儿最近在议亲、看中是福州船政四子。
云秋撇撇嘴,小声议论道:“这府衙倒挺会往高里攀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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