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您知道?”
李从舟摇摇头,“这不是佛偈。”
“啊?”
“这是先唐韦江州首诗,在他诗作中并不算出名,但却是他客居精舍时有感偶得……”
李从舟解释半摇摇头
今日事已经走漏风声,无论他愿不愿,明日京城大街小巷里谈论定是宁王府真假世子案。
没人会在乎他和顾云秋怎想。
世人只会笑着议论,说佛寺孤儿如何幸运、朝成为宁王世子,说从前跋扈骄纵小世子、原来并非皇室血脉。
“罢……”李从舟嗤笑声,摇摇头道,“得回报国寺趟。”
“是收拾您行李?”萧副将问,“若是行李话,那便不用去,您……师兄?唤作明义,已着人给全部送来。”
萧副将还站在丰乐桥上,说完宁心堂之状况,他又告诉李从舟:
“王爷已经请旨,让银甲卫去寻。”
他说这多,只有最后这句让李从舟转头看他眼。
两人对视片刻后,李从舟先错开视线,“……手,还痛?”
萧副将愣,而后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您功夫俊,是技不如人。”
带走那些宁王画给他“小老虎”,叠叠宣纸里,还夹着很多陶记糕点铺油纸。
王妃轻轻咬下嘴唇,最终忍不住扑入身边嬷嬷怀中,失声痛哭。
——谁说那孩子不懂事?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王妃只盼顾云秋是天下最坏最坏小孩。
可以任性,可以骄纵,可以不用走得这般坦然。
师兄?
李从舟倏然回头,怔愣地看向萧副将。
萧副将挠挠头,“您师兄还说句话,好像是佛偈,记不大清,好像是什善身尘缘、心同所尚……”
他神情窘迫,“抱歉,实在没慧根,给您忘。”
“……佳士亦栖息,善身绝尘缘。心当同所尚,迹岂辞缠牵。”
李从舟神色恹恹,“所以,您是来寻回去?”
萧副将点点头,“可以这说。”
“……?”
“您若不想回去也成。”
话虽这说,但李从舟看他们没有离开意思,便明白——他要不想回,那萧副将和银甲卫就会直跟着他。
宁王处理完前院事,转身回到宁心堂时,他远远就听见妻子心碎哭声。
他迟疑两步近乡情怯,最终没走过去,而是鬼使神差绕到宁兴堂后院。
后院内未点灯,马厩里,那匹他送给顾云秋踏雪乌骓正在静静吃草,而远处草靶旁,弓架上全是他特制给顾云秋玩孩儿弓。
远远看着月光下毛皮油亮马,宁王仰仰头,狠狠锁紧酸涩眼眸。
夜风阵阵,寒月渐圆,四境天空中却有驱不散黄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