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这点银是金花银,是拙荆出门时仓促备下,并未倾散,如今快到商埠,实在劳动各位施舍二换得便银,好叫缴商埠税头。”
芜埠是这段航程中间个埠头,也算京畿远郊,有些急于出手货品,便会在这贩售。
那里有很多人等着收,户部想着单独在市场上缴税也难——毕竟去人多是各地行商,倒不如直接在商埠港口收税。
这缴税里头很有讲究,像这位宣称自己有十重湖州细丝,下船就要缴上银左右税。
他若有现银,也便是他所说便银,那还好说。
那架铁琴,果然是假。
“不过玲珑阁掌柜还是赔银子,损失也不大,嘿嘿,就是给外祖礼要到京城再买,有点……有点心不诚。”
李从舟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和他挤在起顾云秋。
摇摇头,轻轻笑下。
“怎?”顾云秋敏锐得很,从旁边探出个脑袋,揪揪他衣裳,趴他肩头小声问:“笑什?”
是海上失守、外敌长驱直入,岂不是能够顺着运河直插|入宫禁之中?
所以大运河最终止于沽口,走水路进京人,都得在沽口改船。
为着抵御外敌缘故,京畿附近水道都严格规定宽窄,所以能够在上面航行船只也就那多。
萧副将原本是想包下来整艘船,没有外人他们也方便,结果他们来这日不凑巧——
七月十日前后,西北战事吃紧,黑水关险些告破、关北两个要塞被围,西北大营损失惨重,粮草、伤药什都紧着往那边送。
要是他真拿着这金花银上岸,指不定要被税官整个昧去。
大锦流通金银有三等成色,其中最好就是这种金花丝银,因银锭分量足、
李从舟摇摇头,没说话。
身边这位已经够天真纯善,他是没想到,竟然还更有甚者。
顾云秋没得着答案,目光却也看向那曲公子。
曲公子自己说通,有些累,倒两杯茶润润口,却忽然有个客商站起来,主动大声在客船里做起自介绍——
“诸位,打搅打搅!在下来自湖州,乃是任贩丝小贩,身边有银十锭细丝十重,正准备在芜埠起岸卖货。”
大量船只被官府调拨过去送货,顾云秋和萧副将商量,也不想因为己之私惹出什祸端,倒不如凑合与旁人挤挤。
如此,他们登船后,就再次遇见那位曲公子。
和五日前样,这位公子还是点防备心没有,满船之人讲话皆是轻声细语,只有他咋咋呼呼与同坐之人分享:
“真真!也没想到玲珑阁都会卖假货!可被老师顿说!”
顾云秋脚步顿顿,和李从舟交换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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