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又把祁殊惹毛了。
我本不想吵架的。
祁殊手劲大,我忍了
我看着祁殊,大抵是失望积攒太多,居然没有多难过。
这个混蛋,我都快要死了,都不肯对我好一点。
“今年合同到期就不要续了吧。”我勉力笑了一下,“或者提前终止也可以,我可以把多的钱退给你。”
祁殊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你不缺床伴,现在又有温子卿,何必再在我身上浪费钱。我有自知之明,不值那个价。”我忍着痛继续说。
什么意思……为什么又……
“可是,我已经答应老师参加毕业晚会……”
“我花钱养着你,不是为了让你出去抛头露面的。”
他起身走来,突然毫无预兆地把烟头按在我锁骨上,即便有一层布料缓冲,高温还是瞬间将皮肉烫出嘶的一声。
灼伤的痛感从锁骨蔓延至我全身,空气里出现血肉焦糊的味道。
祁殊的声音很平静,但越是平静,越让人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在我旁边坐下,拎起我的袖口闻了闻,然后皱了下眉,说:“我上次说不喜欢你沾上别的alpha的味道,你全当耳旁风了,是么?”
“没有……”我连忙否认。
他不耐烦,“去把自己弄干净再和我说话。”
没办法我只好先去洗澡,仔仔细细洗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都打包扔进了垃圾箱。
沉默许久,祁殊忽然一哂:“他是有点像十八岁时候的你,还比你懂事,这么一想,留着你确实没用。”
温子卿像我……?他像温言才对。
“但是我不喜欢收回给出去的钱。”
祁殊的手覆在我锁骨上,姿势像是某种情人的爱抚,可下一刻,他的拇指却在我伤口上重重一压。
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疼得直冒冷汗,听到他说:“所以你现在还是要听我的。”
那一瞬间我痛得发抖,却从中体会到一丝诡异的快感。
我甚至能清楚感受到祁殊将烟头拧了一下,直到火星完全熄灭。
“疼吗?”他面不改色,随手扔了烟头。
疼吗……当然疼。
可是这点疼,和当初移植腺体的痛苦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换好睡衣出去的时候,祁殊仍坐在沙发上。他又点了一支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只开了一盏夜灯,光线并不明亮。烟雾缭绕中,祁殊的面容有些模糊。
我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宁,就好像世界上只剩我们两个人,没有阶级的天堑,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夹杂在我们之间形形色色的旁人。
他不爱我也没关系,他现在只有我。
这样的安宁没有持续多久,祁殊抬眼淡淡地说:“明天起不用去学校了,毕业手续会有人帮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