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想了想,垂下眼帘:“但是我想去。”
沈知寒一般不会使用太生硬的祈使句,一句“我想”已经足够表明他
“老爷子的题字别忘了。”
“知道了。”
乾元有项传统,每年春拍都要由段珣的爷爷题字一幅留作纪念。
段老爷子是当代数一数二的书法家,前些年隐退之后,每年只在乾元春拍上能一睹其真迹。受家庭影响,段珣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沉静内敛,在宁城的二代圈子里是个独树一帜的存在。
再加上段家的生意自成一派,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思,段珣虽然不爱主动结交朋友,人缘却不差,无论是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我就多余问。”
三番五次拒绝程景文的邀请终于让段珣生出一丝难得的歉意,他解释说:“改天吧,今天真的有事。”
“什么事?”
“朋友出院,去医院看它。”
“啊,那确实是要紧事。”程景文点点头,“什么朋友,我认识吗,需不需要我也去看看?”
不会太不公平了?”
段珣坦然自若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
程景文知道自己大概问不出什么了,叹气道:“我是怕你被人说闲话,你这样明目张胆参加乾元的拍卖,在行业内是忌讳。”
“我一不是总裁二不是董事长三不是员工,随便他们怎么说。”
除了沈知寒。
回家接到沈知寒一起去宠物医院,路上段珣说他最近一两天要去趟老爷子那儿。
“我也想去。好久没见爷爷了。”沈知寒说。
段珣的爷爷住在距离宁城一百多公里外一个山清水美的小村子里,退休后每天的生活就是钓鱼和养兰花。村子虽然景色好空气佳,但路途遥远,加上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段珣不太想让沈知寒跟着去。
“过段时间天气好一点再去吧。”段珣和沈知寒商量说,“这次我去找爷爷拿题字,拿到就回来。等过几天桃花开了我再带你一起去,在那边多玩几天。”
“你不认识。”
“哦……那等你什么时候去钱老那儿再联系我。”
“嗯”
谈完正事,两个人在茶室门口分别,司机给段珣拉开车门,程景文突然又想到什么,叫住段珣说:“唉。”
段珣回头:“什么事?”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谁不知道乾元姓段?”
段珣心里清楚自己这次理亏,沉默片刻,说:“我拍都拍了。”
“下不为例!回头我要跟他们说清楚,不许再把你放进去。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规矩都不懂。”
刚才被段珣拍灭的气焰终于扳回一城,程景文扬眉吐气,主动抛出橄榄枝:“下午打网球去吗?”
段珣面无表情地拒绝:“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