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帝垂目,想从幼子眼底看到丝委屈,哪怕只有丝。但没有,他什都没有看到。
江蕴从袖中取出张纸,道:“此物,儿臣想,父皇应当有兴趣看。”
江帝接过,展开看,竟是张认罪书,上面有江琅签字画押。
江蕴道:“通敌叛国,按照律法,是死罪,只要儿臣将
他冷哼声,道:“你在说谎。”
江蕴道:“若父皇非要如此认为,儿臣亦无办法。”
江帝怒气彻底被激起,他伸手,捏起幼子下巴,强迫那双乌黑眸对着他,道:“朕今日替你除那个祸害,你不该感激朕?”
江蕴抿紧嘴角,没有吭声。
江帝命令:“说话。”
“他也会以大局为重。”
江蕴往回走途中,遇到江帝。
江蕴跪下行礼,江帝挥退众人,问:“你心中还在怨怪父皇?”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异样寂静,笼在父子二人中间。
江蕴抬眸,静静望着江帝,道:“儿臣从未怨怪过父皇。”
直到把胃里酸水都吐干净,江琅才面色惨白地踉跄进来。
隋衡故作不解问:“怎?可是这肉火候不够,不合楚王口味?来人,给楚王盛碗肉汤暖暖胃。”
“不,不用。”
江琅立刻拒绝。
但士兵只听隋衡人吩咐,依旧坚持盛碗白花花汤,放到江琅面前。
江蕴道:“儿臣不会。因为儿臣知道,父皇加诸在儿臣身上切,都不是为儿臣,而是为做给他看。父皇想用儿臣刺激他,正如用楚王刺激儿臣般。所以,儿臣既不会因为父皇偏宠楚王而怨怪父皇,也不会因为父皇用这种方式惩治楚王而感激父皇。”
江帝神色倏地凝滞。
继而道:“你现在对朕说话,是越来越放肆。”
“不过,你说得对,朕依旧会纵着你,让你好好做你太子。这世上,无人能撼动你太子位。”
“但你也休想得到朕疼爱,朕永远只会偏宠楚王。朕要让他知道,离开朕代价。”
江帝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幼子,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到真正答案,然而那双眼睛,乌黑纯净,如春雨般纯净。
当真是看不到丝毫怨恨。
和那个人很像,但又不像。
比那个人更善于伪装,隐藏。
江帝平生以揣摩人心为乐,他不喜这种看不透感觉。
江琅只看眼,便再度奔出帐外大吐。
暮云关上。
江蕴沉默立在城门楼上,望着远处出神。
云怀侍立在后,道:“殿下若不放心,属下可陪同殿下道去烽火台。”
江蕴看会儿,回头,轻轻扬嘴角,道:“孤没什不放心,所有注意事项,孤已交代过范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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