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情况不需要太多睡眠。”牧长觉简单重复他话,语气里并没有质疑,反而像是在加深印象。
他声音仍然轻而慢,“那今天是不是不能算般情况?”
燕知转头看牧长觉,想从他表情里看出这句话真正用意。
可是牧长觉神情是平静,几乎是礼貌,赋予这句话恰到好处边界感。
燕知没有特别好解释。
“那燕老师能不能跟学生商量下,换个日子讨论?”牧长觉扶着燕知后心,“关于今天戏,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是主演,你主要指导任务就是指导,总不能只指导别演员吧?”
本来就不存在什学生讨论,而且燕知自己在片场睡着,不管有没有耽误事,都属于工作失误。
所以牧长觉说有问题要问他,燕知没理由继续回绝,“是戏中遇到问题?”
“算是。”牧长觉话比往常多,语速也慢,“燕老师,如果科研人员都像你,每天早上六点就开始工作,除科研还要参与学校行政会议,不会觉得辛苦吗?”
这对燕知倒不是问题。
子,但陈杰看得触目惊心。
燕知头发本就是雪白。
现在他脸色几乎要跟头发融为体。
只有双睫毛尤为乌黑,合着极浅蓝色巩膜,衬得他瞳仁亮得惊人。
别说要跟学生讨论,陈杰都担心他像是只摇摇欲坠瓷瓶,稍微碰就要碎。
剧组工作不能算是繁重,甚至给他足够空间在这做和科研相关书面工作。
他只是不由自主。
好像勤勤恳恳绷九年神经,头回有点不听他指令,擅自放松。
尤其肩头披着牧长觉外套,后背贴着牧长觉手心。
身体在凭着肌肉记忆逃脱大脑掌
“每个人情况不同。只是不需要太多睡眠。”他说完耳朵就红,又低声补充,“般情况下。”
往常他确实每天只睡六个小时或者更少。
他醒着时候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睡着就总是做些让他无法抗拒梦。
同时处理多项任务对燕知来说并不困难,有时他刻意放慢工作节奏就是为减少无所事事时间。
只是今天他不知道怎,竟然在片场睡着,显得那句“不需要太多睡眠”很没有说服力。
但牧长觉反应更让陈杰吃惊。
牧长觉似乎看不见燕知虚弱,态度甚至比平常更平静。
他没有反驳燕知,而是松松散散地把手搭在他背后,“你们约几点?们陪着你等。”
“不用。”燕知没精力迂回,回绝得很果断,“他们很快过来,不必麻烦你们。”
只是十几分钟就能缓好毛病,他不需要牧长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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