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拜见皇兄。”楚岳峙行过礼后,垂手而立却未抬首,只恭敬道:“皇兄召臣弟入宫觐见,不知所谓何事?”
“不知?”楚岳磊重复了一声,紧接着便以痛心疾首之貌对楚岳峙说道:“七弟,此前你连续几日告假早朝,皇兄真心以为你是身体不适,还着人给你送去补品,不想你如今行事竟如此荒谬,告病假去与那帮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同去寻花问柳,现下还被牵涉到礼部
些*员只怕也会诸多顾虑,这样吧,何尚书先将现有的案情明细递上来,待朕审阅过后再另行下旨,决定主案之人。”
何敬文等的就是楚岳磊这话,他作为刑部尚书在朝为官多年,一向小心谨慎,时刻揣摩圣意办事,此次接到这个烫手山芋也是愁了整整一夜,几乎就要把头上剩余不多的黑发都愁白了,他知道楚岳磊不会乐意他在早朝时秉明此案,故而特意又等到下朝后才另行求见,现在得了圣意急忙就将手上的折子给呈递上去了。
楚岳磊心中并非无火,只碍于方本和及何敬文都在才没有立即发作,待两人退下后,楚岳磊那满腔的怒火才终于朝因尚有其他要事与楚岳磊秉明并商议,故而仍在阶前站着的司渊渟发作出来。
“荒唐!”两位大臣一走,楚岳磊便从高座上霍然起身将呈递上来的折子给摔到了地上,指着折子对司渊渟怒道:“好他个楚岳峙,真不愧是朕的好皇弟,连续几日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早朝,结果晚上却竟然跟一帮纨绔子弟去云霓坊恋酒迷花,他还有把朕放在眼里么?!”
俯身去将地上那折子捡起,相较于勃然大怒的楚岳磊,司渊渟是一如既往地冷静道:“陛下,臣以为,这不失为一个良机。”
楚岳磊怒瞪司渊渟手中折子的目光一滞,马上便反应过来司渊渟所说的“良机”为何意,此前楚岳峙一直都没有犯什么太大的过错,令他即便对楚岳峙有诸多疑心也因挑不出错处而无从下手,他本来还在思索着楚岳峙避过了他在宫宴上的试探后接下来该如何做,不想这楚岳峙竟自己先将把柄送到了他手上,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处置自己皇七弟的理由。
前一刻还在盛怒中的楚岳磊眨眼又恢复了平静,他重新坐下,嘴角扬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浅笑。
楚岳磊与楚岳峙长得六七分相似,五官上却不及楚岳峙那般精致,无论是双眸抑或是嘴唇都多了几分钝感,故而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阴沉的气息来。
“爱卿说得极是,你反应倒是快。”楚岳磊就那样笑着,道:“传召,令安亲王即刻进宫面圣!”
楚岳峙跨过门槛走入御书房时,司渊渟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