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娇:明天开始要蓄胡子……做人留线,日后好相见,谁
薄绢遮面,本就朦胧视线越加渺忽。司滢屈着脖子往前看,尝试向前走几步,踩到根枯树枝,身形晃晃。
这时,面前横来弯手臂,是谢枝山。
司滢略作犹豫,把手搭上去。
夜色徐徐,人也徐徐。二人前后地走着,偶尔遇着路障,谢枝山也不提醒,要停下踢走,要带着她绕开。
怎看,怎像哑巴领着瞎子,段路走出同病相怜架势。
车厢里头,二人各据边。
司滢倚着车壁,跟前是清脆书页翻动声。谢枝山拿着本书在看,目不斜视,没有要跟她说话意思。
当然也可能是嗓子废,说不出来。
想起这出,她出声问句:“表兄身子可好些?”
谢枝山从字里行间抬眼瞥,点点头,又放下书给她倒杯茶推过去,接着继续看书。
男儿英气。
见她来,谢枝山亲手撩开车帘子,做个“请”动作。
司滢道声谢,提起裙门就走进去,干净利索,点不忸怩。
兄友妹恭,尽让旁人茫然。
苗九和时川面面相觑,四只眼眨巴眨巴,没个摸得着头脑。
寺庙掩于古柏林中,名叫云平寺,不大,很幽静。这时辰早没香客,也不见扛着扫把小和尚,有只是不曾燃尽炉烟。
二人经过大雄宝殿,檐下钟铃吹动,送出铜舌扫荡声。
这殿宇似乎是翻新过,廊柱上漆很亮,好像都还能闻见味道。
多看两眼,司滢才下步梯,谢枝山忽然停下来。须臾,用他那粗嘎声音蹦个字出来:“蛇?”
个字,吓得司滢寒毛乍起。
他喉咙不便,这份静也就合理得多。
司滢喝口茶,偶尔也给他杯里添上些,就在这摇摇晃晃里,相安无事地到处寺庙。
出马车后,司滢得谢枝山递来顶帷帽。
他说话费劲,苗九在旁边代为解释:“这回是秘密查案,若叫人瞧叫相貌,恐怕会给表姑娘带来麻烦。”
是周到考虑,司滢自然没有拒绝,
说这对儿憋着股气吧,可别说失落,连点负气痕迹都找不着,倒像把这事大而化之,都充口不提。
按说寻常见钟情男女断,总也要失魂落魄好几天,哪对跟他们似,该吃吃该喝喝。除开郎君成个漏风嗓子外,再不见半分影响。
昨儿雅兴上来,郎君画幅画,自个儿品得兴起,还弹会子琴,别说多惬意。
就像这会儿似,表姑娘上马车后,郎君把下摆甩,也潇洒地钻进去,接着敲敲车框,示意出发。
马儿走动,进入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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