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兄?”司滢往里滚滚,很快撑着坐起身:“表兄怎来?”
谢枝山往外走开两步,视线也调开去看树:“有事寻你。”
“让人来传个话就好,表兄怎还亲自来?”司滢小心翼翼,刚说完,立马又补句:“是想表兄最近太忙累,小事不值当你走这几步……这里,表兄随时可以来。”
谢枝山话被她结结实实堵在喉关,半晌发窒,唔声:“确实有事,是连你那个丫鬟也不该知道。”
听他这话,司滢才发现织儿已经消失有阵子。那丫头方才说去给她找床薄被,现在想来,是
而寻夫家这事,府里老太太肯定不会管她,虽然恨嫁是事实,却也不能腆着脸去求便宜表兄。
给身份给钱,还要顾着替她找夫婿,也太不像话。
个姿势躺得累,司滢转个身,脑袋压着手臂,脸垫在袖面。
暗叹口气,所以她得有眼力见,而不是坐着等天老爷掉下来,她须得主动,比如想想……该找个哪样郎君?
天色渐晚,人也想得入神,没留意院子里像被清空似,除虫鸣安静得不像话。
好三样全学,到厨房时,袁逐玉急躁起来,只学最容易板糕。最终糕点分出两碟,她自己提着往陶生居去,对司滢别说邀请,连声谢都没有。
织儿想得多,很快指出这位五姑娘霸道:“这是哪个都不让碰,生怕您有点好机会!”
司滢拢下眼睑,看着自己鞋面。
男女间事情,有时候不说话也能琢磨出来。
她不是不开窍二杆子,单那位瞄她几眼,也晓得彼此是有好感。
头顶蕉叶影子婆娑摇摆,司滢眼皮半耷拉时,有个长长影子连进来,盖到她脸上。
以为是织儿来喊回房,司滢翻个眠,没什精神地望过去,却意外看到谢枝山脸。
遽然便慌神,司滢险些从椅面滚下来,被谢枝山把捞住。
她侧身崴着,姿势像正在河沟里头凫水。春裳单薄,领子漏着雪线,更有坨浓影贴在椅面。
以谢枝山这个高度看过去,尽是非礼勿视画面。
但将军这个衔儿听就不是小官,她虽然想快些寻个夫家,却没想过能同那样人物有什戏唱……
这事让司滢有些怅然,傍晚吃得少,也不大睡得着。
燕京是个怪地方,才入夏就燠闷起来。蝉虫叫得欢实,司滢搬个躺椅在大蕉叶下,支着脑袋想事。
亲哥不知下落,真托人去找,麻烦欠情且不说,主要是她有顾虑。而且失联这久,哪里是下子能找得见。
男人当婚女大当嫁,她这寄人篱下日子过两个月还好,久肯定招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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