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见面不过三回,不把他折腾到狼狈得像落难,都不算跟她打过照面。
就这,上次她还好意思解释,说平时不这样?
眼梢挑向鬓角,谢枝山睃着司滢:“仅凭只言片语,便能将事情推出个大概,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不仅聪明,还会学舌。上辈子怕就是凭这项本事,才逃出谢府。
有些事想起来怒气填胸,跟眼下叠加在起,更让谢枝山觉得肝都被顶淤。
谢家两位姑奶奶,嫁都是正五品往上官,治家严不严另说,荣俱荣这个道理,是最基本通识。
都说谢氏门是皇亲贵戚,但正儿八经论起来,谢枝山才担得起这四个字。换句话说,只有太后这个外甥在,谢氏门才借得太后光。
拿糙话来说,蠢成王八也会盼着他好,再是天大诱惑在眼巴前,没哪个会糊涂到打他主意,那与自毁根基没区别。
综上所想,便只剩个可能:要害谢枝山人在府外,而且对谢府人举动,都非常解。
当然最终下这个定论,还是方才司滢躲在湢室时,听到他与陆慈那些话。
都不敢大动静。
少顷,谢枝山喉结动动:“已脱罪出狱,还需要你效什力?你如何想,最好照实说来,莫要隐瞒。”
都到这节骨眼,也没什好遮盖。司滢目光轻轻晃下,迟迟道:“公子要报仇,愿尽绵薄之力,只求公子您……莫要撵离开。”
无根浮萍,遇事多个心眼,是再正常不过。
被他押着帮忙时,司滢挣扎过,也揣度过。
他张张嘴,却发现已然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无奈只得揭盖喝茶,以掩饰自己失语。
陆慈将
通老实巴交分析,得谢枝山扔来四字评价:“耳力得。”
不清不楚,像夸人又像贬人,司滢不好给反应,只得装聋扮哑。
谢枝山调转脚尖,坐回椅子时候,看眼自己衣裳。
好好件夹袍,眼下皱得不成样子。冷不丁看,还当他大早上招猫去。
这缎面光度极佳,上头每道褶子都是她辉光,印证她多地泼辣有为。
明明有脱罪之法,但不找家人不寻好友,偏偏给她去办。起初她预想很简单,要是成算不足,怕拖累亲朋;要,就是怕府里人关心则乱,反生枝节。
当然,也曾经冒出过猜测,怀疑害他人,可能就在谢府。
但这想法并未持续太久,便被司滢抹掉。
在丫鬟织儿那头,她大致听说过谢府些事。
譬如谢府人丁并不兴旺,谢枝山祖辈早亡,其父也在几年之前染病去世,眼下住在这府里除他们母子外,再就是他几位姑表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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