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两个而言,再没有比这更残酷话。
“们结束。”
李笠缩着肩,下意识想去抚摸颈侧疤痕,手抬到半,硬是停顿在空中。
他抬起脸,眼睛红得不成样子:“你说过,们过去关系不清不楚,那过去还重要吗?八年前很后悔,很对不起你,八年来没有天过得不痛苦,这样能不能让你好受点?们把过去全忘,从现在开始重新来过,为什就不行?”
堤倒,洪流凶猛得能杀人,李笠却声嘶力竭,仍旧把守着他那不为人知小房间。
夏勉想象过很多次,如果是他先服输,他先投降,他先开口去询问,李笠会怎样回答。他想象上百种答案,唯独没想过李笠仍会回避问题,给他个反问句:
“过去重要吗?”
李笠把自己摆得越低微,夏勉就越觉得他在用手拉扯他们感情。他没有自觉,他是不知道他力气有多大,夏勉把他放到过心坎里,所以他滴眼泪个垂眼就能往夏勉心里下刀子。
“你在乎原不原谅你吗?”夏勉问他,“如果你真要原谅你,你就跟解释清楚。你可以坚持说手机坏,你可以说你没有见过别人也没有和任何人打过电话,这很难吗?”
李笠无声地张张嘴,望着夏勉眼神是濒临崩溃。
他还是不解释。
夏勉带着恨意想,为什他还是不解释?
原来从最爱口中听到话,也能让人如坠冰窖。
2017年正月初八,李笠拖着行李赶回来,怀着忐忑心情联络夏勉,听到夏勉说要马上过来,他其实是开心。
2016年盛夏,夏勉回国,在母亲别墅里频频出神,恍惚好像回到过去。他在楼和李笠重逢,看到幻觉中人成为现实,听李笠用那把温柔嗓音对他说话,他其实是痛快。
“从你说要‘回到过去’开始,就在等你向解释。”夏勉说,“在七夕节约你吃饭,在小年夜带你见家人。真是蠢透。
“到此为止,李笠。”
有股力量陡然从夏勉身体里涌出来,正是这股力量,帮他在八年前从心窝子里“挖走”李笠。
“你以为对低声下气,就什都不用解释。你连手机关机三天都解释不清楚,那问你腺体是怎受伤,八年前为什消失,你是不是也不会回答?”
夏勉和李笠之间拦个堤,只要他们谁都不提起李笠受伤腺体和八年前消失原因,他们感情就永远留有余地,可以持续地互相纠缠、互相折磨,甚至将整个余生都耽误过去。
可是大雨要来,谁又能挡住洪水决堤?
他们被狂流淹没,都无法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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