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生气对吗?”李笠颤抖着说,“承诺下次再也不会犯同样错误,您能不能原谅这次?”
他语气低微,好像凭空矮夏勉截。
他总在服软,总在讨扰。
夏勉看清他眼角红色,胸腔内所有器官都在喊痛。
李笠先是愣怔,后来白白脸,着急地说:“以为,没有回来还给您打电话,会打扰到您……”
“打扰?”夏勉打断他,咬字变得越来越重,“约定事情做不到,通知对方声算是‘打扰’?你这次可以不打电话通知,那下次你想甩开,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换个号码换个城市,当完全不存在?”
“怎可能!”
李笠大声否定,脸上彻底失血色。
“怎可能……”他眼里奔涌出不安和脆弱,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怎会想甩开您……不可能甩开您啊。”
丝马迹可怜虫。
李笠还想摧毁他次吗?
偏偏李笠能做到。
夏勉到达李笠家后,李笠给他开门,微笑着问候:“早上好,您吃过早饭没有?”
李笠刚到家,行李箱摊开来放在地上,还未收拾完全。餐桌上放着煮好牛奶和块便利店买来三明治,也还没来得及吃。
他笃定所谓“不可能”,比任何字眼都要刺耳。把尖利刀子从夏勉心脏滋生出来,他痛得快要分成两半,所以他手持刀子,也要让李笠尝到他感受。
“整整三天时间,你不联络,难道也不需要联络其他人?”
夏勉说,“也许你是拿扫墓当借口,见不知道人,拉黑号码跟别人畅所欲言——如果这认为,你要怎解释?”
李笠双眼泛红,垂下头,无法继续和夏勉对视。
他受不夏勉这副样子。八年后夏勉就像团浓雾,不管他前进或是后退,小心还是大胆,都无法找清方向,在雾中摸到夏勉实体。
他活生生、热乎乎气息,包括眼里藏柔软笑意,此刻都加重夏勉焦躁。
“初五到初七,整整三天时间,为什你手机关机?”
上次听到夏勉用这冷硬语气说话,还是刚在许莘别墅重逢时候。李笠眼神黯淡下去,斟酌着说:“每年过年,会去见姑姑,带她回老家给爸爸妈妈扫墓。今年车票不好买,们多待两天,下雨路滑又把手机摔坏……不过在老家不怎用手机,就没有买新。回来以后拿家里旧手机用,马上就给您打电话。”
夏勉站立不动,冷冷地注视李笠。他身材比李笠高大,李笠略微仰视他,压抑感扑面而来,就像被他包裹在团阴影里。
“你跟说好初五回来,就没想过会在当天等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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