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清醒着等到最坏结果。他去作为任夫人孩子来承受这个结果,去承受其他失去亲人人迁怒,去承受失去切茫然,掉进噩梦落不到底深渊。
骆炽最好梦是在海滩上睡着,又被任夫人抱着醒来。上船那天,明危亭代人找到骆炽时也是在海滩上。
躺在海滩上骆炽身边不再有任夫人,只有浓到化不开漆黑冷夜。
明禄慢慢点头:“是该忘掉。”
要是任夫人知道后面发生事,定会想尽切办法,让骆炽把这些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明禄向荀臻道谢,他回到长椅边,明危亭依然坐在原处,
他察觉到明禄脚步声,就抬起头:“禄叔。”
“先生。”明禄在长椅另头坐下,他发现明危亭正在操作电脑,试着问,“在看小少爷信?”
明危亭摇摇头:“他有什话,会亲自对说。”
骆炽留下信和小程序无非是为那个可能。希望在最坏结果下,依然能让他有些事做,可以打发时间,不去把那些时间全都用来想个人。
又本正经、沉稳沧桑地叹口气。
小骆总超级沉稳和沧桑地叹口气,把下巴搁在手臂上,低着头想半天,嘟嘟囔囔:“好想当小叔叔。”
……
所以荀臻想。
不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这人给治好。
“在整理这些天经历。”
明危亭收回话题,视线也落回到电脑上:“等他醒,再追次星,就能以这些作为参考。”
明禄试探着打个询问手势,发现先生并不介意,就起身绕到另边去弯腰看。
明危亭记录也带有很明确个人风格。理智精准、丝不苟,按照时间线整理所有独立事件和
他清楚这件事,只是他并不想在现在考虑这个可能,因为骆炽正在用最大努力不顾切地想要活下去。
所以他也起帮忙想。
“刚才在想,这种感觉原来这不好。”
明危亭说:“所以他定要忘掉。”
明禄怔下,才意识到明危亭是在说什——任夫人被送去抢救那个晚上,任尘白承受不住打击昏过去,但骆炽直清醒着在等。
明禄点点头,把骆炽请荀院长帮忙传话记下来。
他也清楚荀臻为什要在这个时间节点说——等手术结束,不论结果是什,他们大概都完全不会再有心情再去处理这些事。
……况且,这段时间对手术室内外人来说,都实在有些太过难熬。
难熬到总让人想做些事来分散注意力,主动去想些另外事,来阻止和忽略源源不断涌进脑海念头。
即使是明禄,其实也有些坐不住,所以才会来拦住荀臻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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