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再似从前那样，也同样做不到。
还爱着，却也不敢再爱
。
顾砚在心里长叹
口气，叫沈栖
名字：“明天
送你下山吧。”
“不下山。”黑暗里，沈栖腾地坐起来，“想和你起待在山上。“好不容易见着人、心才刚刚落回肚子里，哪里可能自己先走？
顾砚知道他在看自己，肩胛骨那块被盯得像是要烧出个洞。他躺不下去，干脆也坐起来，抬手虚虚捂住沈栖眼睛，带着点烦躁道：“别看，睡觉。”
而顾砚此刻并不比他平静多少。他也在想刚才那个吻，做出这个举动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想很多，又好像什
也没想。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否认在废墟上看到沈栖时心上那点震撼。
在这样灾难之前，好像什都变得渺小脆弱起来，谁都不知道意外什时候会来、什时候就会再也见不到那个让自己爱不能恨不能人。
而当沈栖真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恍惚觉得那只是场不真实幻觉。
直到摸到黏腻鲜血、吻到那双颤抖唇。
又说几句，顾砚把手机还回去，自己去外面抽烟，留沈栖和唐衍单独说会儿话。
再进帐篷时电话已经讲完，沈栖还坐在原位，垂着脑袋像在发呆，被他进来那点动静惊下，整个人几乎从小木凳上弹跳起来。
顾砚走过去，把两颗巧克力奶糖塞进他手心里：“睡觉？”
落灯之后帐篷里更安静，窸窸窣窣翻身动静显得尤其明显。很长段时间里，两人谁也没睡着，耳朵里都是对方翻身声音。
沈栖这边自不必说，他今天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儿躺在睡袋里，还觉得身体发飘似落不到实处，要无数次盯着身边人背影，才觉得踏实。
沈栖捏住他手指，乖乖地“噢”声，而就在顾砚准备把手
为什会那样做？他或许可以骗自己那不过是想唤回沈栖神智权宜之计，不掺杂任何旁感情。
但其实呢……其实他分明知道，在看见那人第眼，他就想吻他、想抱他。
是情难自禁。是心不由己。
只是此刻冷静下来，便又不知道该拿怎样态度对待身旁这个人。好像怎样都变得不合适。
吻都接，还怎硬装冷漠？
还有那个吻。
在起时比这更亲密事也曾做过无数次，但刚才那个吻和之前所有都不样。
那是从绝望里开出朵花。
沈栖想知道顾砚为什会吻他、那时候心里在想些什、此刻又在想什……想得百爪挠心、胸口发闷。
但这些所有，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平安更重要，此时此刻，他已经觉得满足，不敢贪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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