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折磨中,裴苍玉猛地跳起来,脑子里有根弦断样,他控制不住,他脚踩到裴越山脸上,发疯样地掐着他脖子。
他只有个念头,既然发生那种事,他和裴越山,总得死个。
裴越山很快就醒,他在监狱里练就非同寻常敏锐,他把扯过裴苍玉手,翻身把裴苍玉压倒身下,把桌上擦布塞进裴苍玉嘴里,用他以前给裴苍玉做小木兵堵在嘴边,然后掰过他腿。
裴苍玉现在明白,起码解决个他总是挥之不去念头。
即便他反
什都接受?
裴苍玉死死地盯着奶奶,他又出身冷汗,他突然有个念头,那晚他撞床头声音?她听到吗?
裴苍玉看着她焦急身影,细瘦伶仃腿脚,想,会不会她知道,她装作不知道,她选裴越山……
冷汗身身地出,他低头看这碗汤面都觉得飘起油花泛着腻,恶心地要命。
他站起来去厨房,倒这碗饭。
道歉,不是法律,只是抹掉,让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让裴苍玉永远也不必经历,尤其是这场头脑仗。
裴苍玉推开门,奶奶站起来,高声地说他回来太晚,然后去给他热饭,他爸爸正在把旧台灯拿出去,换上新。
他经过裴苍玉,扭头看他眼,语气平常:“挑个蓝色,老板说能防近视。”然后就出门去,肩膀擦过裴苍玉。
裴苍玉突然就愤怒起来,这算什?妈。
他抢过裴越山手里台灯,挥臂扔,台灯咚地声砸在楼下,碎地,旁边经过阿姨吓跳,抬着头喊:“谁啊?谁啊!”
晚上他躺在床上,干躺着,睁着眼,裴越山在他旁边安稳地睡,像什都没有发生过。
凭什?
为什?
裴苍玉觉得有蚂蚁层层地爬在他身上,不然为什他总是身身地出冷汗?太恶心,裴越山呼吸声像轰鸣雷响,吵得裴苍玉睡不着。
合着秒针滴答声音,如同排山倒海,浪涌上浪,天昏地暗,海天变色,他晕船,直泛恶心。
裴越山看他眼:“你差点砸到人。”说着便下楼去找人,在阿姨还没闹大前跟人摊开说说。
奶奶听见声音焦急地跑出来:“怎?怎?”
裴苍玉句话不说去盛饭,再死气沉沉地坐到桌前,机械地往嘴里喂。
奶奶担心地靠在门边,担心她多年不在人世混儿子可别闯出什祸,她用围裙擦着手,踮着脚朝下望,把身子拉成跟弯曲面条。
裴苍玉看着她,最近精神越来越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全心全意希望回来,尽管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但她什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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