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离祁二少太近差事,都不是份好差事。
卢记绸缎铺子,也颇有些年头。祁沉笙这几年生意虽说越做越大,但到底并没有要家独大意思,故而云川城中,他祁家铺子开得再多,也不曾为着排挤旁人而撕破脸。
故而当他带着汪峦,走进这店面中时,头发花白卢老掌柜虽说惊讶,但也是笑脸相迎。
“不知祁二少今儿怎得空,来老朽这小铺子里?”
“倒没什要紧事,”祁沉笙揽着汪峦,手中绅士杖却不曾收起,轻敲两下后直截当地说道:“不过是听说,老掌柜家招女婿很是有为,想要见上面,聊上聊。”
眼眸。
阳光很快便重新照在他眼睑上,汪峦在睁开眼睛瞬间,看到却是祁沉笙眼眸,两个人目光在此刻交汇,紧接着他就听到祁沉笙声音:“但是舍不得。”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是情深痴迷,还是爱恨交加,他都从未想过,要用对方性命来偿还。
“知道。”汪峦略有些苍白唇微微而动,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声音,说出短短几个字,而后眷眷地靠在祁沉笙胸前。
祁沉笙拥着他,不再充斥着那般禁锢意味,而是温柔而有力环抱。
“那是不知,祁二少与小婿有什可聊?”卢老掌柜说完,不禁斜目看看祁沉笙身边汪峦,脸上仍带着笑说道:“难不成,小婿也入得祁二少眼?”
这话说便着实失尊重,祁沉笙眼神当即变味道,汪峦也开始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位老掌柜。
也就是在这时,个三十余岁男人,恰好从外头走来。他身上虽也穿着长衫,但气质上却很是淳朴,见着卢老掌柜便恭敬地喊声:“爹,您这是--”
“你就是程岗?”汪峦将卢老掌柜事暂撂到边,此刻听那男人称呼,心中已然确定几分。
“是,就是程岗,”那男人点点头,转身看到祁沉笙眼睛时,
“那九哥是在叹息什?”
汪峦在祁沉笙怀中垂下眼眸,然后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如今最有可能杀害素犀,却是当时云川城中,她最为亲近两个人。”
“特别是……姚继沣。”当年背叛恨意,在烈酒加持下,当真会让他动手杀掉素犀吗?又在十多年后,骗过金丝雀迷离?
“也不定是他。”祁沉笙目光稍稍放远,车前已然可见卢记绸缎铺子招牌,他轻拍着汪峦后背:“好九哥,再去探探这位程岗,说不得还有意外之见。”
汪峦随着祁沉笙再次下车子,而随着车门关合那刻,何城东终于向同在前排司机,投去同情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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